田光:“好嘞,我这人也就是办差的时候嚣张些,其他时候我还是挺小心的。”
对于田光这话,吴仲白倒是没有反对。
如果不是因为这点,他也不会把任务交给这个小子。
“砰。”
就在吴仲白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却是吴仲白手下一个叫做王二华的捕快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不等吴仲皱眉开口询问。
王二华就焦急说道:“吴爷不好了,周防川那个狗御史来找麻烦了!”
看着一脸慌张的王二华,吴仲白皱了皱眉头,喝斥道:“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每次都这么毛毛躁躁的。还有,什么叫狗御史,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背后出言侮辱朝廷命官。再有下一次,小心我把你压送到周御史面前由他处置。”
被吴仲白这么一番训斥,原本还一脸焦急的王二华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好气的瞪了眼这小子,吴仲白这才安慰神色惊讶和迟疑的黄青母子:“你们也别害怕,这位周御史不是什么坏人,他是讲道理的。
而且,他这次是来找我们县衙,不是找你们。你们现在就和田光离开吧,路上有什么问题就找田光,他会处理好的。”
吴仲白冲田光使了个眼色,田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冲着周围的柯历等人抱了抱拳,田光便带着黄青母子俩朝外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却听见“噗通、噗通”两声响起,然后又是一连串的“砰、砰”声。
却是走到门口的黄青母子俩,出乎众人意料的同时转身跪下,给吴仲白和柯历几人磕了几个响头。
然后,这对泪如雨下的母子俩什么话也没说,便继续跟着田光离开了县衙。
看着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的三人身影。
吴仲白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柯历的肩膀,便朝县衙后堂走去。
“小历,如果不是你和吴爷,这对母子俩估计就要完了。”
看着一脸微笑目送着渐行渐远那对母子的柯历,一直沉默寡言的孙老三突然打破了场内沉默。
柯历诧异的收回目光,看了看说完这句话后又重新沉默下来的孙老三,笑着摇了摇头。
“孙哥,我们捕快的职责不就是保一方百姓的平安嘛。他们本来就是无辜的受害者,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再遭受伤害。”
说到这里时,柯历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不见。
然后,柯历又重重地强调了一句:“至少,在我柯历看得见的地方,我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着扔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开的柯历背影,一旁的孙老三和王二华互相对视了一眼。
收回目光,二人紧紧跟上柯历的背影向前走去。
……
“胡闹,这不胡闹吗!证据呢,人证、物证、还有作案时间呢?这些都没有形成完成的逻辑链条,你们就胡乱抓人。
不仅如此,你们在没有得到都察院的批复、大理寺的审讯下,就公然做出决定。不但私自放走了黄青那对母子,还杀了你们口中的凶手。
你们这是渎职,是放纵。我一定会把这件案子汇报给知府蔡大人,我看你怎么向蔡知府交待。”
吴仲白和柯历等人刚来到县衙后堂,就听到院内传来一声男人的怒吼声。
从对方的大嗓门和语气上,几人就能感受到对方此时心中的那股愤怒之情。
“唉。”
吴仲白轻叹着摇了摇头,一时之间竟然有点进退维谷。
这一幕看在身后的柯历眼里,顿时觉得一阵好笑。
通过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柯历当然知道性子向来沉稳的吴仲白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周防川,今年24岁。
出身肃谷州一个书香门第的周氏家族,族中长辈之所以给他取这个名字,缘自‘防民之口、胜于防川’之语。
恩科中了进士之后,因为个性耿直。
周防川被都察院看中,成为了一名御史。
因为资历尚浅,便来到明苍县做起了御史。
大秦王朝的御史可不玩什么清流,对于大秦王朝的士子而言,清谈误国。
大秦王朝推崇实用主义,一切讲究从事实出发,任何事情都要实事求是。
所以,这些御史开口、闭口都讲究证据。
这样的做法,好处自然不用多说。
不仅能肃清浮躁的风气,还能在最大程度上杜绝某些人暗中上下其手。
可是坏处也不少,这不,现在的坏处就来了。
也正因为大家都了解这些御史们的做派,再加上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也都很是了解这位在明苍县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周御史为人。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吴仲白才会觉得头痛。
……
就在县衙内被突然出现的周防川搞的鸡飞狗跳的时候,县衙外面,一座空出一整层的酒楼当中。
一个面须白净、气质温和的中年男人独自坐在窗户旁,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县衙,男人眼神中射出一道与他气质极不符合的阴沉与仇恨的目光。
如果吴仲白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在整个明苍县都名气颇大的李无天李员外。
“老爷,那个周御史能管用吗?那位张县令,还有那个吴仲白可没那么容易对付?”
这个时候,一直侍候在一旁的老仆突然开口问道。
“管用,嘿嘿。李叔,就算是一张厕纸。只要用的好,都能起到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