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三刚跑回住处,就看到刚武装好的警卫排。
“哎,三哥,你不是被老大派去……卧槽,你不是吧?老大今天火气可不小,你可别想让俺给你求情,俺怕到时候老大连俺一起揍了。”
苟三四处瞅了瞅,看瘸子屋里亮着的灯,将说话的老兄弟扯到一边。
“老五你特娘小点声。带上一个班的人,要身手好的,跟俺去巡夜。”
“啥?”被喊老五的老兵眼睛一瞪,“碰到情况了?”
苟三恼怒地捂住老五的嘴巴:“劳资让你特娘小点声,劳资今天看了黄历,忌出行,还是多带点人劳资心里安稳些。”
老五扒开苟三的手,摇头拒绝道:“三哥,老大刚才可给每个班安排好任务了,要是抽调一个班……”
“娘的,老五你这时候跟劳资讲起这套了,行,先把欠劳资的三十块大洋还了。”
老五满脸为难地咂吧下嘴巴:“啧,三哥你这……”
苟三沉着脸盯着老五不说话。
“半个班,俺给你抽六个人……哎呀,真不能再多了,再多……”
“少废话,八个,要老兵,排里的事情劳资门儿清,身手不好的不算。”
老五瞅了眼苟三不容拒绝的样子,咬牙狠狠点了下头。
“成,八个就八个,不过俺可提前说好,出了岔子,俺可不会帮你遮掩。”
苟三不耐烦地催促道:“行了行了,真出了岔子,大不了军棍劳资一个人全领了,赶紧安排人去。”
……
哨兵恐惧地盯着面前的大块头,清晰感受着脖子上的肌肤被刺刀划开的刺痛,他不敢有丝毫动作,因为从对方的眼神中,他清晰感受到要是有一丝的反抗,小命就会不保。
甚至他从那把刺刀上,闻到了血腥味。
被那双大手捂住嘴巴的他,眼睛一动不动,听着面前两人的低声谈话。
“山羊,都到这了,不能留活口!”
“这位同僚,俺不想要你的命,你要是配合俺,就微微点下头。”
哨兵用眼神示意脖子下的那柄刺刀,生怕大块头的手抖,割断了自己的气管。
大狗轻哼一声,将刺刀往回收了收,哨兵紧盯着大狗,动作轻缓地点了下头。
“大狗,放开他,俺看他是个愿意配合的。”
等大狗的手拿开,哨兵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看着周围几个荷枪实弹的同僚,轻轻吞咽了口口水。
“你们是……”
“别管俺们是谁,俺问你答。你刚才后面的那俩人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苟三的?他现在在你们队伍里担任什么官职?”
“你们是说三爷……苟三啊,他现在是俺们团座很器重的人,团座的安全都是由他负责,原先他是副官,后来新来的刘副官顶了他的缺,现在俺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个啥官。”
大狗听完冷笑一声:“他妈的,真应了那句老话,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苟三那狗东西,也敢被称为爷,以前在团里,他见到我,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以后你们也要喊我爷!”
山羊踹了一脚大狗,侧头继续问哨兵:“张营……你们团座的住处在哪里,是不是拐弯后顺着小道往左拐靠里的那间?”
哨兵摇头道:“这个俺不清楚,俺只是个放哨的。对了,有一次俺听连长说,团座的住处不固定的,三个房间经常换。”
山羊和大狗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
“队长,几分钟了?俺咋觉得都过去好久了呢?”
海生‘啪嗒’一声合上手里的怀表:“五分钟,没动静就是好消息,我巴不得他们出来的时候,枪声都没响起。”
虎头望着月光下军营,仿佛是一个张开大口的凶兽,能吞噬一切进入的人和物。
“队长,你说山羊他们几个,能不声不响解决那叛徒吗?”
海生骨节捏得发白,手心早已攥出了汗:“不管能不能不声不响解决,我们都要做好接应准备,让火力组做好准备,一旦枪响,立即向军营门口发射榴弹,携带的榴弹可以全部打光,不用给劳资省!”
……
“马德,等劳资找到那小兔崽子,一定扒了他的皮!”
“三哥,现在咋办?还巡夜吗?老大可说了,要那小子监督咱们呢?”
苟三骂骂咧咧道:“量那小子不敢真的放了咱们的各自,估摸着自个跑前头去了,走,加快速度,追上去给劳资好好收拾他!”
一行十人背着枪,加快了行军步伐,顺着道路往前急行。
苟三等人刚走没多久,从隐蔽处就钻出来六道人影,顺着苟三等人来时的方向,大摇大摆往里行进。
来到哨兵当初站岗的地方,另一个执勤的哨兵看到六人,还没说话,大狗就率先说道:“今日大喜。娘的,眼睛擦亮点,三爷遣我们回来有事。”
说着,六人就旁若无人地经过哨兵,大狗甚至还故意停了下,朝路边撒了泡尿。
原地只留下哨兵疑惑的眼神。
“扬……扬眉吐气……”
片刻之后,隐蔽在道路一边的山羊和大狗,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
大狗用手语和丰富的表情表达了自己的疑虑:正中的屋顶隐蔽着一挺机枪,外面都配了双岗,从墙头还发现了至少四个暗哨。咱们不会被发现了吧?(+_+)?
山羊(v?v):不会,这更像是加强警戒,真要是发现了咱们,这时候应该是撤掉警卫,将咱们瓮中捉鳖才对。
大狗(ˉ□ˉ):你不要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