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抬脚踹了踹那男子,然后瞧着九儿抱着彦捻焯走远的背影,心尖陡然惊惶,倘若是主儿知道……
白竹不敢再想下去,要人把此人守住,自个儿则翻身子上马,径直向紫禁城奔去。
只祈求主儿看在彦姑娘并没有真正遭到伤害的份儿上可以大发慈悲,可想起象客生捋劫了彦姑娘,主儿的处置法子,不禁的胆寒。
那象客生已给北宫辰搞的胳臂腿脚瘫痪,且目不可视,口不可言,可主儿依旧不解气,竟然径直把人搞回,每日都要牢监在象客生身子上刮肉下来喂狗。
白竹面色一白,更是急促的向紫禁城而去。
九儿把彦捻焯抱回梅兰阁,赶忙搞了水,可虽然梅兰阁温暖如春,可亦怕在这样寒冷的季节冻伤到了彦捻焯,便搞了温水。
彦捻焯神思已有些许混沌,在瞧着梅兰阁的布设时并没搁下心防,她时刻记的,这儿是白江愁的地盘儿,她随时都有危险。
九儿见彦捻焯勉勉强强的样子,不禁的心疼,“姑娘,倘若是难受便喊出来,已要人去请郎中,亦有人去禀告主儿,你安宁,必定不会要你白白受委曲的。”
彦捻焯好像没听着似的,身子上如若有千百只蚂蚁在爬,整个人亦如给搁在蒸锅上般灼热,到了最为难忍时终究是禁不住从唇边吐出细细的呻/吟。
九儿用蘸了温水的丝帕给彦捻焯擦拭面颊颈子还有手心,“姑娘,你在忍一忍!”
九儿的声响已开始战抖,她没料到她跟白竹只是讲了几句,便出了这样大的事儿。
彦捻焯身软无力,可还是费力的从发顶扯下了发钗,深棕色的钗子,不大精巧,彦捻焯的视线在那钗子上流连,眼睛中泪花闪闪,他还好么?
手腕儿上的一根银链子吊着墨色的玉,泛着琉璃一般光彩,要彦捻焯的眼更是热,阿辰!
彦捻焯合上眼,泪水顺着面颊滑下来,她自始至终记的,那一回象客生的绑架,北宫辰把她救回来后,北宫辰温情而又严肃的话,他说不管发生啥,最为要紧的是她还活在他身侧。
原先她自始至终究是做不到,没北宫辰,她连一丝一毫的事儿都支持不住,她不怕碰着任何事儿,怕是没他在背后。
彦捻焯略略使劲儿,咬破了舌尖儿,霎时整个人清醒啦二分,混混沌沌脑子有了二分清明,迷乱懵懵的目光亦有些许明亮,瞧着九儿,“去打一盆儿凉水!”
“姑娘,现而今日寒地冻,倘若是用凉水,怕是会伤到了姑娘。”
听着九儿的话,彦捻焯闭了下眼,“去打水!”
九儿瞧着彦捻焯目光中的坚决,咬了一下唇,“是!姑娘稍等!”
由于方才彦捻焯碰着危险,九儿一刻也是不敢走人,便吩咐了旁人去,然后又守在了彦捻焯身侧。
彦捻焯瞧着非常快归来的九儿,内心深处泛起一丝冷冽,她不是圣人,也是否是好人,九儿对她的确好,可却是受了白江愁的命令,九儿是杀死大川开罪魁祸首,她不想忘掉,亦忘不掉。
大川跟随在她身侧多年,憨厚而直爽,待她更是真心,况且,大川是为救她,如果不是她……
她老是想象,倘若是她没走人撷芳殿,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北宫辰不会受了伤,大川不会死,雪鸳亦会好生的,而她更是不会给软禁至此。
都是她!
小丫头端了凉水进来递给九儿便退出。
九儿拿了软布浸了凉水,只觉的手掌好像是摸上了冰块般冷冻,倘若是这般的水搞到姑娘身子上……
九儿有些许犹疑。
彦捻焯却是已借着暂且的清明缓缓起身,然后把冰水径直撩到自个儿面上身子上,彦捻焯身体一战,非常是满意冰水带来的效果。
“姑娘,水凉伤身!”
彦捻焯的视线一冷,带着寒气直逼过去,水冷伤身?总比其它的伤害更是好。
不晓得到底是啥药,竟然有这般的劲道,彦捻焯觉的这般一丝丝淋上来的凉水效果越发的弱,不禁的轻轻蹙眉。
瞧了瞧那盆儿凉水,彦捻焯咬了一下牙,径直端起来从脑袋上浇下。
“姑娘……”
“阿卓!”
白江愁接到白竹的禀告便在皇上那儿告罪一下先出了宫,紧赶慢赶,到了梅兰阁,一进门便瞧着单单穿带着中衣的阿卓把一盆儿水径直倒在了自个儿身子上。
彦捻焯只觉的全身沁凉,竟然非常的舒坦。
白江愁疾走几步,一把把盆儿扯来,手触到盆儿子,只觉的冰冻非常,不禁的恼羞,“胡闹!”
一把把盆儿丢出,发出清脆的声响。
霎时房中的九儿还有屋外的一帮奴婢婢子都跪下。
白江愁走至彦捻焯身侧径直把她抱起来然后放在炕床/上,“阿卓,你怎样?”
隔着衣裳,白江愁都可以觉察到彦捻焯身子上弥散出来的热气,面色霎时铁青下来,“阿卓,郎中即刻便来,再忍耐一下。”
“再打一盆儿水来!”彦捻焯给白江愁放在炕床/上,还用被子盖起,那类躁热又回来啦,不禁的开始心惶,她不怕难受,可她中了这类脏药,而白江愁在她身侧儿,要她只觉的惊怕心惶。
白江愁伸掌试了试她的脑门,非常热,瞧着她红红的面颊,还有大大眼睛中的水媚,只觉的有一缕热浪直冲脑门,然后又向下钻去。
“九儿,你出去瞧瞧郎中来啦没?”
白江愁的声响带着丝黯哑,一双粗粝的大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