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前跟后,平常大大唻唻的女人,却是对他照料的无微不至。
瞧着有人对他有分全不敬,不管你身后有啥背景,都敢抽了皮鞭教训,为此他曾经恶声恶气的骂过她,把她气跑了。
可是他有啥可忧心的?
她瞧着他的视线中那亮晶晶的光彩,他曾经在二哥的眼睛中瞧着过,那是二哥瞧着彦捻焯的目光,因而他有恃无恐。
兴许,便是这般,他在她的世界里横行无度,狂妄跋扈。
她不过出身河贼,身分低微,日日黏着他,压根便是高攀了。
有时,他亦妒忌她,为何她可以什么也是不想,简单快乐?
阎雪鸳曾说,白清恩,你顶好的地儿便是简单真挚。
简单真挚?
在豪门贵族中,这不是赞美而是嗞笑。
简单真挚的人,在那贵族的圈子中,可以活几日?
他是男子,他亦要出人头地,给人敬仰,而不是倚靠着家族的背景,要人畏惧。
特别是在了解了彦捻焯以后。
彦捻焯彼时还是倪烟波,一个低贱的商贾大少,上有年长奶奶,下有年幼弟妹,内有奸恶家仆,外有狼子野心跟陷阱狠狠,可,她便凭着一人,抵御住外贼对倪家的不轨心思,照料好了家人。
他多么钦佩她,这些许貌似小事儿,可却是要她在武都城名噪一时。
特别是在知道她是个女子时,心尖的震动已大到可以吞没他。
他莫非还不如一个女子?
从武都城回至白家庄,他便下了决意,必定要混出个人样,白家庄四个弟兄,没理儿唯有他浑浑噩噩一生。
从彼时开始,他跟随在二哥身侧儿,学习二哥的做事儿手腕儿,收敛起情绪,作个深沉的人。
可是不过一日,他便觉的有些许不舒坦,还觉的像是缺了啥。
直至阎雪鸳出现,他才发觉原先他身侧是缺了她。
没嘁嘁喳喳的她,他亦收敛了自个儿的那些许小毛病,他的周边好像一下宁静下来,要他有些许恐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