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弥与赢老大两只队伍发生的战斗虽然激烈,却是处在偏僻的城郊,再加上到现在也没过多久,似乎还并没有惊动更多的高手和哪个势力。
而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李弦走之前就做过评估,便没有多大兴趣继续呆在那里看那结果。
他只是带走了敌人的智囊小王。
而在路上时,已经自闭了半天的小王几度忍不住要提出自己的疑问,可他终于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皱起眉头,猜度着这件事之所以会如此的所有可能性。
可李弦却是一直带着一丝微笑,他的样子是不急不缓,脚步的速度却颇有些迅速,纵然还提溜着小王,却好像独行一般,展现的尽是些决绝风范。
不多时,李弦已经找了个二层的小酒楼,直接进入其中,寻个单间儿入了雅座。
这个单间是二楼中东边的单独一角,有两扇屏风隔开,一侧贴着墙面有一个书架,摆着些装饰的花瓶古董之类的东西,另一侧却有一扇临街之窗大开着,可以看见楼下的风景,中间自然是张红色的方正矮桌子,做工用料都是一般,却胜在结实。
李弦好像并不太在乎这是不是一个半开放式的地界,从容的坐在桌子旁的垫子上,不慌不忙的叫了一桌酒席,无非是若干肉菜与一尾鱼,小二记下之后请两位客官稍待,李弦便请了小王一同入座在侧,也不忙着直接开始什么正式的谈话,先为小王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闲置在那里。
“在下李弦,还未知阁下尊姓大名?”
受伤不轻的小王选择的是一个靠墙的座位,此时随意地向后倚着,整个人的神态早已恢复如常,闻言定了一定,扶着胸口的残伤处,欲开口时先带了些轻咳,便待那轻咳不影响夹杂如正常的说话之后,才回答道:
“王临潇。”
王临潇?李弦知道别的人都叫他做小王,以为这是这个人的怪癖或者禁忌,没想到他居然有一个有一些特别的好听名字,于是随意的调侃一句:
“好,此非久居人下之名。”
小王却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李弦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的自信而沉稳的承认,有些奇怪的看看王临潇,反而生出了几分疑问。
他参照着他的过往和他曾经用掉的一小段时间观察到的敌人习惯,首先确定了对面的这个人是个心思缜密,甚至会认真的将所有事情做到一丝一毫地步的人。
那么一个名字会有什么问题呢?李弦很快便想了个明白。
只因“王临潇”其实算是个有些特别的好名字,虽然对于其他大部分人来说,别人叫什么名字根本无所谓,可对于笃信命理,亦或是以名言志的人,就有可能会对别人产生一点影响,这影响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坏,可王临潇竟然连着可能会有的一点点的影响都不想有。
未知未定的事情越少越好,你们就叫我做小王就好。
这的确是很特别的聪明人可能会干的事,所以你是这样的人吗?
那么现在的你却直接的讲出了你的名字又是为什么呢?
假如这个王临潇面前的人是个狂妄自大的人,当然就会不喜欢别人拒绝和敷衍,假如这个王临潇面前的人是个心性良善的正面人物,那么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所谓,当然也很少可能产生多大的名字带来的消极影响。假如这个王潇面前的人是个聪明的人,可以猜度到更多的东西,那么现在他就是示之以诚。
这人果然有意思。
李弦一边在思考着,面上却毫无波动,见王临潇已经在自顾饮茶,转而又说到其他:
“这个时代的食物都是些处理很简单的食物,不会有那么多调味,但食物本身就天然好吃,越是简单的处理,也尽可以让人直接的体会到食物的原本滋味,大概简单也会是一种不错的体会吧,不知道阁下是否同样如此。”
王临潇有一个瞬间皱了皱眉,回答时却是微微一笑:
“原本的滋味当然很简单,可是这也要经过某些手段处理。当厨师一会儿把饭菜做好之后送到这里,食物本身就已经开始散发着自己的魅力了,再加上还在温热时候升腾着的的白气,更是将它添足了光彩,纵然简单也变不简单了。又兼阁下有兴致多花几分耐心等待,至时自然愈佳。”他讲话很慢,像是在斟酌着自己所用的语句。
李弦自己拿了杯茶,也是轻轻地呷一口,继续说道:
“等着食物到来的过程的确不错,我们在这里谈话时,食物也在经过那个过程,你想象一下,将肉煮熟了,它的颜色发生了变化,然后等香味出来的时候,放一点盐,给它们一点点的时间混合在一起,舀出来之后放在菜板上,切成有条理的块状........这是多么的简单,任何人独自生活的人恐怕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可惜那却未必算是多好,一个人就必须要把那些所有人都能做的事情全都做一遍,也嫌繁琐了些。不像现在这样,先是在这儿等一会儿,就只需要之后的简单接受了。”
王临潇似乎已经明白些什么,回答道:
“这很公平,这就是工作的意义。每个人为了生存,大多是要付出了一定的时间去帮助别人做某些事——那些别人想要省略掉时间和麻烦的事情,然后得到一些回报。饮食、衣物、种植或者种类越多的事情.........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工作,也不必一定见到彼此,只是用自己的劳动去换别人的劳动,倒也公平,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