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雨已住了,太阳也现出形状。
地下车库之外,各种各样的汽车早就已经将它围了个满满当当。
忽然,“轰隆隆”。
一辆蒙着一层红意的车子出现,钢铁轻易地从车库之中破壁而出。
而破出之后,其势更是不减,从车库外着十几辆车的包围之中,如猛虎下山般硬生生撞开前阻,在数下生硬尖锐的钢铁碰撞声中开却了一条道路。
如果没有有效阻拦,恐怕这钢铁立时便要在一片车子中撞个人仰马翻,绝尘而去了。
可普通异能者阻拦当然是白给,却已经成功的耽误了一点时间,足够等那些不白给的人到来。
果然,燕时弥已是不知从何处而来,她终于再次出现。
但初至的一瞬之间,她眯着眼,受着当前并不刺眼的阳光,眨了眼便熟悉了当前的所有,眼光便去直直的追索那被诅咒的人,同时脚下亦不曾停,循声施展起了轻功。
而这边的李弦已撞开了所有障碍,却看见后视镜中方才出现,猛然爆发追近的燕时弥,他敛目一笑,一条长索已飞射而出,直击燕时弥。
他看起来已经好的多了,难道胜利竟能弥补他受到的伤害?他是有多爱胜利!
可是短距离内,刚刚启动时的钢铁爆发力还比不上燕时弥轻功的爆发力。
但她见这一条飞索攻来,向左轻轻欠身,已经让过飞索,等那飞索“呼”的一下击在空处,飞索终极处的铁爪却倏然向她抓来,可她反应更快,一手伸出一按,已经擒住铁爪,然后她便感到一股大力从铁索中传来,不及细想,她便运起内力,欲要直接与敌人对抗。
不想这一下却是虚招,敌人不但不对抗,反而向长索中送出一股随她方向而来的内力,这一下,已经将她骗倒,燕时弥拉着长索铁爪,“哗啦”一下,整个人已经很失脸面的向后摔在了地上。
她本可以不倒地,但那样强行维持不倒,等若在一瞬间强行接下了敌人的内力加自己的内力,如此反噬之下必然会小受内伤,她在丢脸面与受内伤之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她本来觉得李弦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当他的声音传来,却好像全不是这回事。
“下雨天啊没灰尘,摔个屁股蹲啊你真笨。”
真是个幼稚鬼。
燕时弥无暇去处理摔这一下所致的沾在身上的污泥与雨水,一边收下李弦的铁爪,也不顾惜内力,全力施展轻功,向前方追去。
只是敌人已经成功起速,再想瞬间追到,俨然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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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源市的郊外,两侧的树木列成两排,簇拥着一条笔直的公路向山。
而现在,公路不再一味而直,只因那已至山下。
公路见山成弯,看起来只能走这么一条路,但李弦并不知道山间公路去到何处,他只是想要过山而已,所以他干脆利落的选择直直向前,直直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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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山,已经被甩开不短距离的燕时弥见到了那正在爬山的李弦,他的钢铁号像一只黑色蚂蚁正不断的努力向上攀爬。
大概离着两百米吧,她默默地估算了距离。
可他向山上时耽误的那些时间,一定会让他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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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这件事,一向是人比较擅长的。
山上的树冠之间,燕时弥的身形时隐时现,她的轻功极佳,行若在天间行走,在云下漂泊。
而地上的树间,钢铁能偶尔灵巧的转些方向来躲开不得不避的障碍,前进之中却仍是只能不断喷石铲土,甚或压倒草丛撞歪林木。
李弦嫌这破山有些高,上来的时间便长,搞得他现在抬起头向后一看便能看见二十米外那个一身蓝影的轻功很好的看起来有些出尘逸俗的人。
他已经狂野的发泄过一场,摧枯拉朽的干掉了龙车。这竟然反而使他的心境恢复不少,虽然未曾摆脱,但一时间他已经再难被那诅咒彻底影响到了。
也行吧,无聊的路上能聊个天,这时的他甚至能在心中随意安慰自己一句,便大声向后叫道:“啊,你累了吗?你可以自己好好的歇一会吗?”
燕时弥多次被戏弄的像个孩子,对下面那个人愤怒中伴着忌惮,见他说话而想引自己说话,便觉得怕是他又想耍什么手段,所以更加集中精神,生怕中了奸计,却绝不答话。
但他话的内容听起来好像并没什么特别的呀,她就在心里回答了,难道我累了就要歇一会儿,好让你跑了吗?
李弦当然并不能知道别人想什么,但此时,他的眼中红芒明灭,状态依然很不稳定,而当他向后面的燕时弥看时,恰是常态,便能饶有兴味的继续交流,道:“喂,你讲不讲道理的。”
“你先讲你现在到底是什么,野兽吗?”
相看的那一霎,她与对方一般看见了彼此的眼睛,李弦的那双黑白分明瞳令她改变了想法,但及至开口,她的语气却是冷冽。
然后她便看到李弦不搭这一茬,而是直接把胳膊从破掉的车门那儿伸了出来,再拿手向后拍了拍车身,道:“我不是给了你一个爪爪吗,你一爪唔的一下飞过来,来聊个天呀。”
燕时弥冷笑一声不讲话,心道你叫的可爱就会有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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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离得也太近了吧。
后视镜已经斜斜向上翻着,镜中照有燕时弥,李弦看着想着,便猛然一打方向盘,撞到了一颗不细不粗的树上,树也不能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