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惊堂木,脑仁儿疼痛的姚璟就想下去休息。
可刚一起身,就听何瑾又开口了:“师父,苦主这里自然要关押丁氏,可被告这里,不知是要关押何人?”
案子虽然是秀才们状告的,可人家有功名在身,当然不会被收押入狱。故而苦主这里,倒霉的还是丁氏这只受罪羊。
可被告这一方,就不太好说了。
“煤炭是从沈家煤铺卖出去的,当然要关押沈家......”话刚一出口,姚璟就又头疼了:不行啊,总不能把沈秀儿给关了吧?
不说衙门里的牢狱条件有多苦、多阴暗,沈秀儿千娇百贵的大小姐能否受得了。就说人家云英未嫁之身,不明不白地被收押了牢狱,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嫁人?
‘女人入牢一回,终生尽毁’,这老话......可不是白说的!
沈秀儿面色惨白,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这飞来横祸,她一介商贾女流,又有何办法?
想不到,就在她彷徨无措的时候,何瑾又轻松地朗声言道:“师父,这案子被告其实是弟子,既然要收押,当然还是关押弟子最合适。反正沈家家大业大的,也不可能跑了......”
这话一落,沈秀儿不由猛然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看向了何瑾:这,这贪财好色的无赖,竟,竟然要替自己坐牢?......
之前,自己就错怪了何瑾一回,而现在他又如此仗义......这举动,不仅心细,而且有担当,可谓情深义重。
他,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一时间,沈秀儿望了何瑾那眉清目秀,还略带稚嫩的脸庞。一颗芳心,不由再一次深深地痴醉了。
只可惜,浪漫感动什么的,似乎永远跟何瑾无缘。
看沈秀儿这么一副泥足深陷的模样,他却不由地邪邪一笑,言道:“秀儿,我可是为你们沈家坐了牢。你可要记得,来给我送饭哈......”
“送,送饭?......”沈秀儿闻言不由一惊,面色瞬间娇红通透:这坐牢,向来是妻子给丈夫送饭的,我凭什么给你送?
可心里这样想,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由变成了:“嗯,我记下了。那你,你都喜欢吃什么?......”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吃......”
堂上的姚璟这叫一个惊叹,气得魂儿都快飞了:好你个何瑾,衙门里一堆事儿你不管,竟还敢在本官的二堂上泡妞儿?!
“来人,赶紧将这狗才,给本官扔大牢里去!”姚璟最后一拍惊堂木,气得都说出了实话:“本官见他就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