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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何瑾当然不知道酒楼的一幕。此时的他,正一脸悲愤地举着锋利的斧头,大吼一声:“给我破!”
话音落下,锋利的斧刃破开木头的纹理,登时裂成了两半儿。可同时,他也手脚发软,腿肚子抽筋,快要眼冒金星了。
“娘,这些柴火够烧几个晚上了吧?......”看着面前半人高劈好的柴火堆,何瑾抹了抹额上的汗,委屈地问道:“你该让儿子吃饭了吧?”
坐在炕头儿上纳鞋垫儿的崔氏,瞅都没瞅那柴火堆,开口就道:“还早着呢,再劈一些出来。”
这一下,何瑾就炸了:“娘,我还是个孩子啊!.......”
一看这小子又犯浑,崔氏也放下鞋垫、抄起笤帚疙瘩就过来了:“孩子,你是个孩子,你还要不要脸!......老娘这个年岁,都怀上你了。”
“还,还有昨晚,你一人就吃了两碗的红烧肉、三个大馒头外加一盆汤,吃的比成年壮汉都多,还有脸说你是个孩子!”
何瑾这下就有些崩溃了:不说前世十八岁成人的规定,就说明代也是十五岁才成丁好不?难道你结婚早,就能抹灭我是个孩子的事实吗?
还有,青春发育期的男孩子,吃得多一些才能长高个儿......前世父母都高兴坏了,你怎么还打人呢?
然而,讲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老娘揍儿子向来也是不需要理由的。
可怜的何瑾只能捂着头,可怜兮兮地求饶道:“娘,娘我错了......我现在都是衙门里的青衫典吏了,领导着刑房十几号书办白役呢。爹当年也就是这水平,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面子?......”老娘冷笑,又是一狂风暴雨式的笤帚疙瘩:“你就是以后真当上了贪官儿,我也是贪官儿他娘!”
这一下,何瑾想不跑都不行了——真的,再晚一些,面子就不重要了,命才重要!
可刚准备拔腿,就听院门儿外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何官人在家吗?”
“在!”何瑾一听月儿的呼喊,登时喜出望外。
然而,推开门的沈秀儿,看到这孟母教子的一幕。当即都不加掩饰地面色一喜,默默地就又退了出去:“何婶儿,我这里没什么事儿,你先继续揍着,我晚点儿谈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