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只是不晓得,学校生活二、三十年,才刚步入工作岗位就惨死在异乡了,说是很惨,事实却早已达到惨字所不能及的地步了。
大二初春的某个周六,姬笑芊所谓的朋友兼室友再次和她熟人谈论起了姬笑芊的那些事儿。
楼道里,418宿舍门外,门没关。
那熟人问道:
声音渐渐远了,姬笑芊看着手机,默默叹了一声。
才刚和她朋友说,她看上了个浴罩,想着也不贵,想着和她朋友拼购还能便宜不少,结果她朋友不应,一句回绝,姬笑芊也就不说什么了。
为啥要买浴罩?还得说说北方大学澡堂那些事儿。
众所周知,北方的澡堂是没隔间儿的,一进澡堂,肉身一览无余,简直不能太羞耻,对于第一次住宿兼第一次进大众浴池的姬笑芊而言,刚好应了那句话“我本是北方的一匹孤傲之狼,却硬生生被吓成了狗”!
可想而知,她心里有多不得劲儿,可别人不知道她咋想的呀,就觉得她矫情,觉得她自命清高,可她姬笑芊真这么清高的吗?才没,她只是放不开,只是觉得害羞。
她害羞,但她容不下别人对她说三道四。
她朋友兴冲冲回来了,耿直的姬笑芊直接一盆拌和着贼酸贼酸的柠檬水一盆子泼了过来。
她朋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机敏如她不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脾气莫名其妙的上来了。
姬笑芊性子直,她没怎么想,就是酸她朋友一次,她心里难受啊,控制不住啊。
语气妖里妖气儿的,搞得姬笑芊心里贼难受。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姬笑芊心里话。
她这被人议论的受害者还没发火,她朋友倒是立马发起火来了,嘴上没说啥,却是给姬笑芊脸色看,什么也不说就不说吧,她非得刺激姬笑芊的敏感神经,本来姬笑芊就爱胡思乱想,这下可好,姬笑芊不想闹事也得出一通气才罢休。
说实在的,朋友好像是故意让姬笑芊心里憋得慌,让她主动发火,谁都明白,较起真儿来的姬笑芊有点神经质!
姬笑芊果然忍受不住,中了她圈套一般抬高声音责问起来:
她朋友口气蛮横道同时还扯出无辜的小表情,欲哭无泪。
听朋友声音颤动,姬笑芊坚毅的心软了下来,对自己的率直有点儿后悔又不忍心伤害朋友,五味杂陈,
朋友见她软了下来,咄咄逼人,道说着,她一副要哭的表情,两眼氤氲,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姬笑芊心里愈加慌了,她思绪发堵,却又说不出什么。
的确,她朋友帮她提过两次行李箱,那也不是每次,不过她都记得朋友对她的好,可是为什么她朋友要和她算的这么清?朋友之间不应该是无私的嘛?为什么她对朋友的好,她朋友却全然不提?只和她姬笑芊算那些可有可无的小账?
要知道,她姬笑芊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享给这个朋友,即便她有些洁癖,但每次一起吃饭时,朋友到她餐盘里夹菜,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忍着本能的恶心感觉继续塞饭;每次和朋友两个人上学、逛街时,她总是迁就着朋友,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只是一旁享受着有朋友的感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朋友有了朋友。
朋友总是带上另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两个人说说笑笑,将姬笑芊扔在一边,使她成为众矢之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些姬笑芊都忍了,可最重要的,她和朋友约好去哪里或做什么事的时候,朋友不是有事不去,就是说好话含糊过去,使她姬笑芊成为孤零零的一个。
她的朋友只记得自己对姬笑芊的好,可她从不想想,没有其他朋友只得一个人独处的姬笑芊的内心是多么的空虚和胆怯。
姬笑芊心里仿佛受到了重击,她低靡的声线从酸痛的喉咙里硬是被嘶了出来,姬笑芊嘴唇颤抖,心里揪疼揪疼的,她回过头面向黑屏的手机,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所谓的朋友根本不是朋友,真正的朋友不会做不到与自己心灵相通。
她又转过头想要解释,可是看到的,是同宿舍的其他两人安抚着假惺惺的朋友,投给自己的则是异样的眼光,姬笑芊笑了,别人的眼神里是对耿直的自己满满的幽怨,还解释什么?解释有用吗?
姬笑芊回过头,深深地耷拉着脑袋,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她心思,“现在的人太会做人了,把她姬笑芊当做什么都不是,她那个所谓的朋友呢?在周围人身边做尽了好人形象,而坏人总是受伤的自己”。
多少次了?哪次姬笑芊和她朋友拌嘴的时候不是被讽刺的什么都不是?她朋友假假的在人前哭一会儿,就成了天下最可怜的人,她呢,恐怕比千古罪人也轻不了多少吧?
姬笑芊拧着眉头在一旁受尽周边人数落,朋友呢,心里怎么想的她姬笑芊怎么知道?只不过在拌嘴结束后,姬笑芊心里发疼,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背后自己哭鼻子抹泪儿,然而她朋友呢?早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和别人语音聊天、说说笑笑起来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刚伤心过的样子,姬笑芊还能怎么样,除了忍,她别无选择,谁让她单纯?谁让她单纯到任人宰割?
其实,姬笑芊也是很自私的,她之所以想买浴罩,不单单想护着身体怕别人看,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之前背着舍友买了个高级浴刷,那浴刷对于学生党来说很是奢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