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芊苒吓坐在地上,她吓坏了,被自己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吓坏了,以她的性格只有被数落的份儿,她心太软,什么都不敢,心里怎么样,她从来不会倾泻出来,因为她没有自信被人肯定。
这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反驳她喜欢的人,喜欢一个人,怕他受伤,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要拖累他,这是她一直以来所秉持的善念,不过现在她打破了自己的习以为常,开始做出了改变。
她两手扶在云般湿软的地面,手冰凉冰凉,手臂还因刚刚他的离去而气的酸软,打着颤,当然腿更不必。
眼前垂下的发丝掩着她的面,从发丝里成串的液体掉落在桃色锦衣上,她收回一只手抹了抹发烧的双眼,忍不住哭出了声。
“芊芊……”文禹善朝没出息痛哭的她走来,竹墨色大袖翩翩的长衫宽松飘逸,尤其是伴随着渺渺云烟,不愧是逍遥际的自在神仙,当饶时候只在古诗中见过,不曾想自己也成了仙,不仅如此,还日日与这样的仙人为伍。
圣芊苒伏地而起,腿还犯软,打着颤又要坐地,文禹善及时搀扶住她,“何必为了他这么伤自己?”
圣芊苒哭了个透心凉,后背不仅酸麻,还透凉透凉的,好像四周云雾化作了北方的春水不停的浸湿她。“不会了,应该。”她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
“哼,你可不长记性,什么时候把我的话听进过?”文禹善发牢骚,善妒的他自然不好过。
圣芊苒听出了他的语调不同往日,单手拨了拨眼前乱发,楞楞的盯他看,“你今日没加冠?”
文禹善大吃一惊,“你才注意到?”
是啊,才注意到,近来我颓废的可以,其他什么的全不在意,除了李为河。“善哥……我是不是太自我为中心了?”
文禹善不解的看着圣芊苒,“怎么突然这样问?你这么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的吧?我太在乎自己的想法了,除自己以外的事,呵,我什么都不知道。”圣芊苒又消沉了,每每涉及李为河的,她都是这个样子。
自怨自艾也好,莫名其妙的自卑也罢,全都因为李为河。
“先进屋好不好?在这儿怪冷的。”文禹善假意周围很冷的样子,抖了抖身子,其实根本不冷。
之所以真冷,是因为圣芊苒心寒了。
二人搀扶着走进屋子,屋子里烟雾弥漫,浓的呛人。
找了个木椅,文禹善将她扶坐下来,他呼扇着身前烟雾,寻到香炉,手中幻化出一团水球直接将香炉浇灭,烟雾没了根源自己消散了。
“这是冥香吗?芊芊……”
圣芊苒无话可,是的,没错。她既是不,那文禹善心里就有谱了。
“为什么要点禁香,你不知道它会招仙成魔吗?”
圣芊苒半睁着眼,面无表情,“知道。”她无所谓了,反正成仙成魔都差不多。自己连自己到底是谁都搞不清楚,整日糊弄日子一的过,怎么样又如何了?好坏还不全是她?
“你糊涂啊!芊芊……听哥一句劝,别再自暴自弃了好吗?你不是滴酒不沾的嘛?从此时开始,过回从前的圣芊苒怎么样?你就算忘不掉他,醉过一次也就够了,别再犯第二次错了好吗?……”
圣芊苒没有任何反应,任他摇晃自己还是怎么地,她全然无福
“芊芊,你等着,我这就将我大殿里的酒全销了,从今往后,咱好好活着,行吗?啊!还有这冥香,咱不点了,我都给它烧了,别再这样了行不行?!”
圣芊苒慵懒的向后躺,有气无力的道:“随便吧,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问我,我累。”
文禹善直起身,眼神落寞,“知道了,不问你了。”他宽袖一挥,桌案上的香炉以及香炉一旁的冥香盒全着了。
这个时候,香炉没有了烟雾,香盒也没有燃烧时产生的烟气,而是全溶掉了,一点渣都不剩。
圣芊苒嘴里牙齿啮合,暗暗用劲,她睁开将闭的双眼,两手甩甩衣衫,站起身径直往外走。
文禹善在后不论怎么叫她,她也不理,驾起云雾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