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自私,自私到任谁不顾,只求自己平安,我……喜欢一个人就会完全深陷其中,其他人都与我无关,我只要想着和他在一起就够了,可是,这样也会伤害到其他人,我知道,这样做不对。”
周嘉祎心下一软,是啊,人无完人,谁没伤害过?谁没受到过伤痛?“别哭了,我也有错。”
“……我……是不是对依桐说话太过分了?”莦莦抹抹眼睛,她的眼睛有神,只不过,此刻没有了明亮的感觉,毕竟有层水雾遮挡着。
“起来,写作业。”
莦莦抬头看着他,“几点了?”
“凌晨。”
莦莦委屈的样子很招人疼,“凌晨了?都凌晨了……再过不久,天就亮了。”
“是啊,你快点写,我都把我的作业借给你抄了……”。
“欸?”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而她吃惊里又多了些许无奈。
她成绩没他好,可他这般,是不是意味着她就一定抄他作业?不要!没他好又怎样?自己写的都是自己的,而抄袭会永远背负着污名,不论那是别人对自己的否定,还是自己对自己的责备,都意味着心里有块不完整的部分,而缺失的那部分并不是可有可无,那是伴随自己一生的污点。
“我自己写。”
“你写的完吗?”
莦莦很固执,“我写不完我到学校补,我绝对不要抄袭别人的智慧成果,抄袭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她还真是语出惊人,周嘉祎心里莫名其妙的觉得温暖。
他不管了,他学了很长时间,再不补补觉,白天的课铁定无法听下去了。
周嘉祎躺在床的一边,莦莦一本一本拾起散在床上的课本,移到床边,床边没有自己的鞋子,她只好踏上周嘉祎的拖鞋。
话说他的鞋子好大,他的脚很大吗?
莦莦下床时盯着周嘉祎的脚,盯了几分钟。
那脚真是好长啊,再看看自己的三十二号小脚,跟他一比虽不是悬殊,却也有六七厘米的差距。
她突然发现,自己看他的脚干嘛?他的脚长就长呗。
个子不高,脚还挺大,呵呵呵……。
不是,怎么又想起脚来了?闭眼闭眼,别看!
周嘉祎熟睡着,莦莦还在书桌上写作业,她伸伸懒腰,完成很多了,好想睡会儿,可是床上有他,自己又不能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在房子里瞎逛,很没有礼貌的。
她写完语文最后一篇笔记,趴在桌子上,回想昨天自己怼赵依桐那些话。
她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她脑子一被叔叔完全占据,她的大脑就会放空,而自己在说什么,完全是突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过脑,这样很容易伤人的。
她抱着头撒气。
我怎么这样?人家也是为我自己好,人家也是在为我只招,她为的什么?还不就是对我好?因为我们是朋友。
睡意全无,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复杂到完全没有了困的感觉。
白纱帘投进天亮起得来的白光,已经早上了。
莦莦软踏踏的瘫在椅子上,只在被打晕时睡了会儿,过了二十四点醒过来,直到天亮,一直睁着眼睛胡思乱想。
头空洞洞的,好像已经没了大脑一样,怎么轻飘飘的?
周嘉祎一觉醒来,睡得不好,不过能补几个小时已经足够了。
“醒了?”周嘉祎坐起身向她打招呼。
“哦……。”莦莦憔悴的表情,看不出黑眼圈,那是因为她头一次熬夜,从来都是九点半躺床睡觉,这次,大半夜不睡觉,她都虚弱到站不起身了。
“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做。”
莦莦傻呆呆的看着他,“随便。”
“作业些完了吗?”
莦莦趴在桌面的,头痛欲裂,“哦。”
周嘉祎本来对她是失望的可是他心软,他见不得她难受的样子。
他靠近莦莦,将手伸到她的手臂里,碰了碰她的脸颊,“没发烧,起来,洗漱。”
莦莦叹气,有气无力的。
站起身,她一个趔趄扑向周嘉祎的身上,将他扑倒在地。
“你干什么?”他已是惊的动弹不得。
“我没站稳。”她又软软的撑起身子坐在地上,喘着气站起来。
“你不会是因为缺觉才……”
莦莦耷拉着,点点头,“一直没睡。”
周嘉祎又气到了,“王莦莦你想死吗?你知道你缺一次觉,一个月都补不回来吗?”
莦莦歪着头,看向他,“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我老想,到学校了怎么向依桐道歉,是我不对,是我疯狗一般乱咬人,如果不是我不敢向叔叔告白,要不是我胆小,只会窝里横,我想我就不会说出伤她的话。”
“什么时候,你忘记你叔叔了,你就不会再这么不理智,不过脑子的伤害关心的人。”周嘉祎偏着头,好像故意不让莦莦看见他的表情。
“谢谢你。”
“走,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回你。”
莦莦先是眨巴眨巴眼睛,想着:还回我家吗?她忽然想到自己是被他绑过来的,家里人肯定不放心,回一趟家报平安也对。“好。”
诺大的房间空旷无比,家具陈设全是简单实用款,没有奢华二字修饰的房子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木质餐桌是宜家的最简单一款,没什么设计可言,也许只包含实用这一项吧?
“周嘉祎,你爸爸妈妈呢?”
“在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