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泠试探着问道:“是二皇子殿下么?”
陈顺妃点头道:“正是我栴儿,陛下才封他做了淮南王。”
宁砚泠记得内起居注上写着,皇次子甫一落地,就没了哭声,先皇怜惜,照旧起名翊栴,取“栴檀木出扶南,色紫,亦谓之紫檀。”之意,并情深意切地对陈顺妃道,她生的栴儿很好,虽然这一世父子情分如此之短,但是仍然感念陈顺妃让他们父子相见。陈顺妃当场失声痛哭,满室之人皆泣不成声。
宁砚泠想,陈顺妃那会儿还清明,现在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那便还有什么可说的?又不能跟她明说,她一个神智不清的人,也怪可怜的。突然,宁砚泠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健全的人在冷宫尚且过得潦倒憔悴,看那内起居注里记载的,冷宫里削去所有封号的老女,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一个神智不清醒的人又怎么会活得如此自在?必有人护她周全罢,那个人是谁?找出来和他谈一谈就好了。
宁砚泠打定主意,大着胆子开口道:“二殿下英武无双,微臣不敢肖想。”
陈顺妃听了,忽然脸变笑容,那天生的桃粉色从敷的粉底下透出来,她生得极美,笑起来竟如同牡丹绽开一般,真真人间富贵花了。宁砚泠一时意乱,竟听不清她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