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蒋青赶路的时候,顾采还在琢磨刚才陈琼的话,越想越觉得缥缈宫这门大mí_hún术实在是太不神秘学了,居然还有不许魔化这种操作,他们家是法官途径的吧?
在峨眉山上,陈琼为了向顾采证明自己的确有缥缈宫传承,而不是被人忽悠傻了自以为是,曾经用大mí_hún术给顾采上了一课,那个时候顾采就知道陈琼的这门手艺相当邪门,只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能邪门到这程度。
在顾采想来,用这个办法来训练死士简直太容易了,完全可以让刺客在没有完成任务之间不许死。
只要想到这个应用前景,顾采就觉得不寒而栗,同时有点明白为什么历任缥缈宫宫主都能搞出大事来了,有这种大mí_hún术在手,要搞事简直防不胜防。在这种情况下缥缈宫都没有被打入邪道,变得人人喊打,顾采用很质朴的哲学方式来思考,唯一的可能应该就是各大门派觉得打不过,所以才不打。
顾采现在已经是恨境中阶,地府传承的特点又以沉稳厚重为主,以顾采现在的修为,带着蒋青赶路根本毫无压力,所以完全可以一边赶路一边胡思乱想,以他和陈琼两个人的实力,也不用担心会遇到埋伏,放眼当今武林,有资格同时打他俩主意的人恐怕两只手就能数得出来,其中一半还是他们两个人师门的前辈。
无论是顾采的缩地成寸还是陈琼的千里闲庭,在赶路的时候都不能随时观察沿途,否则的话,顾采初见陈琼的时候,也不会被陈琼颠倒五行的阵法阴了一道,直接撞到树上。
为了避免在路上追过头,所以陈琼和顾采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来打听一下,看看护送药丸的人有没有过去。
这些羽林卫的高手虽然不会沿途打尖,但是一路上穿州过府,总要留下痕迹。
果然这一路追下去,很快就追到了长安城外,离蒋青应该服药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虽然理论上来说,初入恨境的人魔化之后战斗能力会有很大的提高,完全有资格威胁到顾采,但是顾采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蒋青魔化发难,他担心的是过了时间之后,即使有陈琼的大mí_hún术兜底,再给蒋青服药也来不及了。
显然陈琼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两个人全力摧动心法,很快就已经赶到长安城外。
顾采顾不得惊世骇俗,径直在城门前显出身形,向着城门守军出示羽林卫腰牌之后立刻问对方有没有羽林卫的人进城,然而让他觉得意外的是,那守门的军官虽然被他吓了一跳,却很肯定地说整个下午都没有羽林卫的人进城。
顾采心中大急,转身向陈琼说道:“怕是走的别的城门。”
长安城乃是当年天下第一大城,光是正式的城门就有七座,护送药丸的几个羽林卫没有走最近的城门也是可能的。
没想到陈琼并没有回应顾采,她微微侧身向着身后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你俩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消失不见。
如果说刚才他们三个人突然现身在城门前的人流当中的时候,大家还都没有注意到的话,现在陈琼说没就没,旁边的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就有好几个人当场跪倒,口中大叫神仙。
和顾采说话的城门官也吓了一跳,好歹有官职在身,跪得没那么容易,张口结舌地看着陈琼消失的地方惊叫道:“这……这……这是……是何方妖孽?”
顾采瞪了他一眼,喝道:“禁声,这是当朝兴国公。”
那军官一愣,看了顾采一眼,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腿一软差点摔倒。顾采随手拉住他,转头向陈琼刚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猜测陈琼到底看到了什么。身边的蒋青这时倒是想得开,眼看死期临近,低声笑道:“生死有命,顾贤弟不必着急。”
蒋青是独行的水贼出身,平时跟谁都客气惯了,即使领导皇家水运之后也没改过来,平时跟顾采也都是称呼顾观察,这时知道自己死期临近,倒是改口叫贤弟了。
顾采看了他一眼,也没心思计较称呼的问题,低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蒋青想了想,疑惑地摇头说道:“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有点饿。“
顾采看了他一眼,心想看不出来这还是个吃货,都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吃,这心啥这么大呢?
不过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干,他四下看了看,指着城门旁边的一家酒肆说道:“去那里等吧。“
长安城既然是首善之地,繁华当然与别处不同,不说城内,就是这城门外也是酒肆林立,很是热闹。两个人都不是差钱的主,挑了一家看起来热闹的进去,让店家只管捡拿手的酒菜送上来。
顾采心中有事,倒了一杯酒却没心思喝,蒋青眼看陈琼一去不回,算算自己时间已经不多,倒是放下心来,自己一个人吃菜喝酒,好歹要做个饱死鬼。
顾采因为要等陈琼,所以挑了个靠窗的位子。此时已经入冬,虽然是白天,室外温度也不高,这酒肆用不起白纸,为了透光,把窗户支起半截,所以窗边的位置比较冷,没人愿意坐,以顾采和蒋青两个人的武功修为自然不怕。
蒋青正吃喝之际,突然看到窗外冒出一张老脸来,看打扮像是个道人,脸上皱纹油污堆积,也看不出实际的年纪,身上的道袍破烂不堪,背后倒背着个油光锃亮的大葫芦,身边还跟着一个布衣少年,看衣服倒还干净。
那道人与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