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了那枚戒指上。
那枚戒指应该是精心打造的,戒面上有个微小的针尖状凸起,被聂刚藏在了掌心下。
他验牌时,就已经借机在四张a的牌面侧方中央位置上用针尖各按了一下。
那针尖很细小,只在扑克背面留下了一个很难用肉眼看清的小孔。
小孔虽然小,但也会对扑克牌造成一定的影响。
它在扑克牌正面的位置造成了一个微小的凸起,触觉敏感的人上手一摸就能发现。
但触觉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凸起会在荷官发牌时,轻微的改变扑克牌滑行的路径,并且会产生微弱的异常声音。
通过这两点,就可以判断出底牌是不是a,从而起到作弊的效果。
来到桌旁,费南看向龙四,冲他使了个眼色。
龙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费南这才将手按在扑克牌上,缓缓将它抹开,铺成了一排。
他的大拇指肚轻轻滑过牌身,心中默念:一,二,三,四。
搞定。
将牌拢成一摞,他又放回了桌面上,微笑说了声没问题,就回到了位置上坐了回去。
他已经把那四个凸起重又抹平了。
不过这不只是聂刚玩小动作这么简单的事,里面还有更深层的问题。
要知道,专业的荷官都是有专业素养的,一个正式上台的荷官,最起码的基本功,就是将牌精准的发到每个玩家的面前,刚好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上。
每个专业的荷官都是有自己发牌习惯的,对自己发出牌的线路轨迹,旋转方向,停留位置都是心里有数的。
那些凸起所能起到的影响虽然轻微,但对于荷官而言,是很容易就能发现的。
而且两位铁面裁判也是资深荷官,一旦发牌,他们不可能听不出声音的异常。
那么为什么聂刚还要这样做呢?而且还做得如此肆无忌惮?
这次赌局的荷官和裁判都是由尚海赌业协会委派的,就是为了保证公平公正。
聂刚这么做,是不是说明董其善已经搞定了赌业协会,搞定了荷官和裁判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就算龙四赢了,他们是不是也会耍赖不认账?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这是故布疑云,故意让龙四对赌业协会以及裁判的公正性产生怀疑,分散他的注意力,好寻找机会。
他刚才冲龙四使眼色,就是在提醒这点。
而龙四显然也意识到了里面可能存在的猫腻,但却并没有声张。
既然他艺高人胆大,费南也就没有再多管,只是把牌上的手脚去了,就回来继续观战。
反正有他在,董其善就算搞鸿门宴,他也能保护龙四周全。
而且他也想看看,龙四到底会怎样赢下这一赌局。
荷官拿出了切牌卡,向双方示意:“请切牌。”
“我来吧!”
董其善开口了。
将切牌卡捏起,董其善看着龙四,忽然抖手一甩!
切牌卡旋转着飞向了龙四的眼睛,速度飞快!
然而龙四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并没有丝毫要闪躲的意思。
那张切牌卡飞至龙四眼前一尺处,速度骤减,一直到距离他眼睛三寸处,竟然开始回旋,向后倒飞了回去。
切牌卡回旋着倒插入了牌摞中,分毫不差。
董其善得意的扬起了脑袋,这是他的拿手绝技,有个名头叫做猛虎归山。
不过这一招并没有吓到龙四,他只是淡然吸着烟卷,动都没动一下。
切过牌后,荷官就开始正式发牌了。
很快,一明一暗两张牌就各自发到了董其善和龙四的面前。
抓起手牌,董其善看了眼,他的明牌是一张草花k,而底牌则是一张黑桃a。
这是很好的牌面了,反观龙四的面前,那张明牌赫然是一张方片2。
方片2对草花k,牌面可以说劣势到了不行。
董其善心中大定,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草花k说话。”
荷官抬手示意。
得意的喝了口红酒,董其善冷笑说:“方片2也想和我较量?我梭哈!”
二十万的赌局,上来第一把就梭哈,这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没有料到。
但这就是董其善的风格,他喜欢在前几把就打出气势来,营造出压迫性的气场,然后以本压人,建立心理优势。
在赌桌上,一旦陷入了畏首畏尾,自我怀疑的情绪,那就离输也没多远了。
他就是要上来就梭哈,杀一杀龙四的锐气。
哪怕用这二十万赢五百块,他也要逼到龙四不敢跟牌!
然而,他这一招却没有唬住龙四。
吐出口烟来,龙四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抬了抬下巴:“我跟。”
董其善一愣,脸上怒容顿显。
冷哼了声,他看向牌桌,视线在龙四的明牌上停留了片刻,很快转怒为喜。
“方片2也敢跟我梭哈?我看你是想死得痛快点啊!”
按着赌桌,他将身子探前,气势汹汹的狞笑:“你还有一家四海赌场,大概值十五万,我算你二十万!你敢不敢拿出来和我赌?”
龙四摊了摊手:“没问题呀!”
说罢,他抬手示意,蓝鹰随即起身,将四海赌场的经营权契约送到了赌桌上。
因为涉及到插花外赌,现场的会计师公会和银行的人员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经过一番紧张的鉴定和估价,他们确认了契约的真实性,赌局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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