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玉佩下方,冰层崩裂,大股雾气蒸腾,阿龙双手一松,玉佩已经脱手,留在了地上。
他直起身来,双手掐诀,指向一处。
只见蒸腾的雾气再次开始流转,向着他指向的方向涌去。
香案后,美智子看着向休门涌来的雾气,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冷笑。
终于上当了,真以为我是软柿子?
她探手按住栻盤两端凸起,用力一扭。
只见栻盤中的天盘竟直接翻转了一百八十度,调了个反面出来。
反面之上也刻有八门方位,但和正面方位却完全不同。
“不好!变阵了!”
院外风叔惊呼了声,低头看去,却见脚下鞋底有丝丝烟气冒出,没一会儿竟然燃起火来。
他赶忙丢下天蓬尺,纵身跃起,单脚金鸡独立,站在了上面。
手忙脚乱的将引燃鞋子的火焰拍熄,他惊愕的看向院中翻腾的雾气。
雾气原本的走向和运势已经被他摸透,但此刻的雾气却像是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完全掉转了方向,不肯再受他的引导控制,反而向着相反的方向运动了起来。
怎么会突然反吟?风叔惊疑不定。
灼热的气息在他脚下蒸腾,像是有无形的火焰舔舐着他的双脚,灼热难耐。
这分明是景门的离宫之象,虽然景门在八门中属于中平门,但却恰好与乾金相克,与坎水对冲,合在当前的阵势中,比凶门也强不到哪儿去,甚至更加麻烦。
然而即便是反吟,和离位相对的也是坎位,也就是说,他脚下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开门,而是休门。
但里面那位不是一直居于坎宫,坐镇休门的吗?难道她一直坐镇的才是开门?
院内,阿龙也踮着脚尖,站在地上,艰难掌握着平衡。
他忽然觉得原本阴冷的四周变得闷热了起来,就像是进了桑拿房里一般,很快便热出了一身汗。
“为什么停了?”
他勾动食指,但却得不到回应。
汗水打湿了头发,他身躯僵硬,也没法擦拭,急得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可奈何。
雾气边缘,大门拖着太刀,一刀斩向一名举枪击倒九菊枪手的特警队成员。
咻!
一支长箭破空而至,凌空射中了他的刀刃。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刀刃震得偏斜,差点直接断裂开来。
什么人?
他惊愕的看向夜空下的后山。
一点黑影迅速扩大,他下意识的举刀去格,但黑影速度却比他更快,先一步贯穿了他的左肩。
噗呲!
鲜血被箭锋带出体外,向后喷涌。
踉跄着向后退出两步,大门刚站稳身子,就有几枚牛毛细针从后方凌空飞至,没入了他的后颈。
身子一僵,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向前扑去,一头栽倒在地。
加山从雾气中走出,他看着钉在大门左肩的长箭,神色有些古怪。
噌!
噌噌!
螳螂一刀快过一刀,然而却无法砍中严真一刀。
他的眼前有七个严真,每个都在做着相同的动作。
这些都是严真在他面前形成的幻象,来迷惑他的视觉。
一刀砍出,幻象破碎,但马上就有新的幻象出现。
他并不气馁,只是一刀接着一刀砍出,就像是每天都不会中止的基础训练,一丝不苟。
两个、三个……他一次可以砍到的幻象数量开始提升,这让严真压力倍增,但他仿佛乐在其中。
忽然,他闭上了眼睛,开始尝试凭借听觉出手,差点就砍中了严真的右肩。
赶忙躲开,严真焦急向雾气中张望。
怎么还没搞定?
院外,风叔望着涌动的雾气,五指连动,飞快计算着,但怎么也不对。
不对!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念头一动,纵身跃起,凌空翻滚半圈,探出天蓬尺,点在地上。
随后,他整个人竟然头上脚下的倒立在了天蓬尺上,向雾气望去。
果然!
他看着雾气的涌动轨迹,恍然大悟。
原来对方的阵是反布的,怪不得他算不对,原来是算反了。
翻身站起,他冲院内怒目而视。
真是瞎搞,这样阴阳乱调,怪不得被当做歪门邪道赶了出去。
玉佩已经被当做阵眼,成为了阴阵的一部分,没法再动用,他只能从阵势运行的方面想办法。
雾气涌动加急,他远在阵外,都颇为狼狈,可想而知阵内的阿龙他们会有多辛苦。
已经没有时间给他考虑,察觉到问题所在后,他便马上操控阿龙离开了原位,向左踏去。
如果说他所处的位置已经变成了景门,那么他左侧就应该是死门,也就是坤卦。
死门是凶门中的凶门,坤卦五行属土,正所谓皇天后土,如果对方真的坐镇开门,对应乾卦,那么风叔这一脚踏出,即便不死,也会立即分出君臣,失去控制权,宣告斗法失败。
然而,他一脚踏出,却顿觉清风拂面,周身凉爽,顿时轻松了起来。
赌对了!
阵中的阿龙被操控着向左侧踏出了一步,虽然仅仅是一步,但却有天地之别。
他就像是突然从炎热的夏季回到了凉爽的春季一般,瞬间便凉快了下来。
风叔看出了对方的反布阵法后,就已经知晓,阴阵的八门位置已经完全掉转了。
因此处于他们左侧的死门已经变成了杜门,而右侧的杜门才是真正的死门。
香案后,美智子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