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手提箱,费南跳下快艇,冲一旁的手下又递出一张纸条。
手下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是港岛南面的鸭脷洲。
费南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快艇,手下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跳上了快艇,拉动绞索,将快艇缓缓放下船去。
看着他发动快艇从船尾驶离,费南看了眼正在向船尾快速移动的侯赛因光标,向着守在通道口的另一个手下走去。
“老大,你怎么不和阿狗一起走?”
手下见他过来,小声问了句。
费南一言不发,来到了他面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扑克牌,反着递给了他。
手下疑惑,伸手接过,低头看去。
忽然,耳旁风声呼啸,他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牌,就只觉脖颈一疼,整个人一个踉跄,昏倒在地。
通道口里已经传来了依稀的脚步声,费南回头看了眼已经开出一海里多的快艇,转身向着另一边的船舷跑去。
来到船舷旁,费南一步跃出,整个人凌空翻滚半圈,向着船下落去。
忽然,他探手抓住了船舷下方的甲板边沿,五指紧扣,止住了落势。
调整了下身位,他便沿着船边向着船头方向移去。
他跃下后不久,侯赛因便气喘吁吁的从通道口跑了出来。
脚下被绊了下,他低头一看,不由心中咯噔一声。
“阿峰?”
他叫了声,却没得到回应。
向着悬挂位看去,原本应该又一艘快艇的悬挂位此刻却空空如也,侯赛因登时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我的钱呀~!”
他哀嚎了一声,径直冲向了船尾。
远处,一艘快艇已经驶出很远,只能看到船身和被快艇分开的白浪。
“啊!!!”
侯赛因目呲欲裂,大吼着用脚踹着船舷,状若疯狂。
“呼!呼!”
踹了一会儿,他大口喘息着转过身来,气得都有些迷糊了。
忽然,他看到昏倒在地的阿峰有了一丝苏醒的迹象。
“冚家铲!”
他大骂一声,直接扑了上去,冲着阿峰便一脚踹去。
“唔!”
阿峰才恢复了些意识,便感到剧痛袭来,下意识的抱着脑袋蜷缩了起来。
“妈的冚家铲!扑街!敢出卖我!”
他疯了一般揍着阿峰。
“哎呦!老大我错了!饶命呀!”
阿峰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要打昏自己,只能先求饶再说。
“呼!呼!”
侯赛因打累了,瘫坐在了地上。
通道口内脚步声隆隆,四五个手下跟着冯叔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船呢?”
冯叔上来没看到快艇,赶忙问了句。
侯赛因指着鼻青脸肿的阿峰喘息说:“你问他!冚家铲居然敢出卖我!快艇被开走了!”
“什么?!”
冯叔大惊失色,冲到船舷边一看,果然看到了已经看不太清的快艇尾浪。
唰的回过头来,他看向阿峰的眼神变得杀气腾腾。
“海山,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冯叔盯着侯赛因说。
侯赛因咬牙站起身来,从一旁手下的手中夺过手枪,上了膛,对准了阿峰的脑袋,狠声质问:“说!谁让阿狗把船开走的?”
“老大,不是你刚才上来让阿狗开船走的吗?”
阿峰懵了。
“放屁!我上来根本就没看到阿狗,就看到你躺在这!”
侯赛因大吼:“说!是谁指使你的!吃里扒外的东西!”
阿峰也怒了:“老大!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不能说我吃里扒外!我跟你十年了!十年!我从来都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侯赛因咬着牙关,像是在极力忍着不一枪崩了面前这家伙。
他忽然蹲下身来,伸手捏着阿峰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说:“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你,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你要我说什么?”
阿峰盯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老大,你如果要我做替罪羊,我不会拒绝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你还在装傻!”
侯赛因愤怒起身,用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大吼着问:“你信不信我一枪杀了你!我问你最后一遍,是谁指使你的!”
“是你!”
阿峰大吼了起来:“是你说让我们带着钱在这里等你!也是你说有福同享,做完这一票就带兄弟一起去缅甸当土皇帝!我相信你,把你当兄弟,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你把我当弃子呀!说丢就丢!”
“冚家铲你还在乱讲!”
侯赛因眼中杀机四溢,正要扣动扳机,忽然,旁边的冯叔伸出手来,死死攥住了他的手。
盯着他,冯叔冷着脸说:“让他说!”
侯赛因转脸看着他,冯叔丝毫不让,只是瞪着他。
神色阴晴不定,侯赛因缓缓松开了手。
冯叔夺下枪来,看着阿峰问:“你从头到尾说一遍,一个细节也不要遗漏。”
阿峰狠狠盯着侯赛因,咬牙切齿的说:“昨天晚上,他找到了我和阿狗……”
海上微风,海面便已崎岖,邮轮破开海浪,随着水势起伏。
甲板上,拿着枪的打手们快步跑过。
船舷处,一个身影轻盈的翻上船来,悄然落地。
整理了下衣服,费南来到了通道口,站在门边,靠在墙上耐心等候。
不一会儿,两个枪手便从通道口跑出,向着船尾跑去。
不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