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家大院,王黎被自己的夫人外加一群妾室围在中间,一个个好似末日来临一般哭哭啼啼的。而王黎的其他儿子们也从王润这里听说了今晚变故的加工版本:
自己看中这李承的潜力,好心拉了几笔生意给他,结果这李承自家管理不到位,该交付的粮食给烧了,然后一番打点就没钱还订金了,恼羞成怒下居然想进王家来刺杀。
关于自己算计李家,还有玄鸟琉璃的事情,王润可不会傻了吧唧的说出来,他还想着有机会去李家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
于是一帮王家二代们开始相互攻讦,没有一个人关心下旁边的王黎,尤其是老大和老六两人,在王家拥有的支持最多,跳的也是最欢。在他们看来,王黎既然被李承弄的疯疯癫癫了,以后就只能退下不再管理王家,所以赶紧夺下家主之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既然引发一系列变故的李承是王润引来的,那么王润受到的指责是最多的。王润也毫不示弱,一顿臭骂就顶了回去,还很机智的揭露了两件老大和老六相互拆台的事情,然后就成功的将局面从两方围攻王润变成了三方混战。
一旁躺在自己夫人怀里的王黎,虽然脖子往下的肌肉不听使唤,声带也不能准确的发出声音,眼睛、耳朵还有脑子却都是好使的,听着三方不断的爆出各种黑手旧账,气的他想跳起来一人给一个耳光然后大骂一通,结果却是口中哇哇乱叫,身体剧烈抽搐,手脚胡乱挥舞,好似疯病又发作了一般。
“不好了,老爷的疯病又发了,赶紧按住他。”旁边的大管家王鹏发现不对,赶紧高声呼和下人,一帮儿子也不吵了,赶紧在王鹏的指挥下行动起来帮忙按住王黎,“快、快、快,准备绳子还有绸子来,将老爷绑紧点,别让他伤了自己。”
指挥家丁将王黎绑住后,王鹏继续吩咐道:“用绸子堵住老爷的嘴巴,免得老爷咬断自己的舌头。”
然后一帮人又是用力掰开王黎的嘴巴,将一团绸布塞了进去。
王黎哪里受到过如此的屈辱,当场气的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啊!”一帮妻妾又开始哭天抢地起来。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王黎才清醒过来,一番暗示加哑谜之后,终于让人将堵了一夜的绸布取了下来,然后王黎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想要翻天啊,还有王鹏你个混蛋,统统给老子跪下!!”
“老爷(父亲大人),您好了,太好了。”屋子里守着的众人看到王黎恢复了神智,喜出望外,七手八脚的将王黎松绑后,王黎的儿子们一个个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好像将很多不该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都是满脸煞白的跪在地上,等候王黎的家法处置。
王家的麻烦还不止于此。
雉阳县的城主府曹家。
由于两百多年的分封制,曹府与王家的院子不同,更像一座城中之城,一样的有一套自己的城墙,箭楼等等,从大门进去直通的是审理,议政的职能型建筑,外围是兵丁加仆人的住处,中间被包围的才是曹家的亲眷以及客卿居住的地方。
自从一大早刚刚开门,就看到李家的李掌柜守在门口等着告状,随着曹爵爷派遣手下校尉去到李家,证实了这起灭门惨案的发生。凶手王一等四人的尸体都被留在了现场,经仵作勘察,虽然作案的凶器少了一把,但是还剩下三把留在了现场,并不影响断案。随后去王家打听情况的探子也回报了王家昨晚的风波,曹爵爷意识到,打压王家的机会来了。
在如今的天下,有一个规则是要遵守的:不得私下使用武力。如果势力之间出了纠纷,就派人暗杀对方全家,那么各个诸侯的领地就不用发展了,整天看着领地内各个家族相互暗杀吞并得了,甚至会有胆子大的将主意打到封爵身上。所以一旦有证据坐实一个势力破坏这个规矩,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当然很多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暗杀一个两个的,事后也不会留下把柄,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就不了了之了。王家干出这种灭门的大案,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越过底线了,曹家是必须要出头的。
“启禀爵爷,卑职已经将李家封锁完毕。”校尉回来复命。
“很好,请问诸位这件事怎么看啊?”曹爵爷在确认了李家有变之后,一边命校尉带兵封锁现场,一边将县内各大势力的头头脑脑都请了过来,介绍完昨晚发生的凶案之后,商议如何处理王家这一恶劣行径。
“这雉阳县承平上百年,从未发生过如此残忍的灭门惨案,不重处不足以警示后人。”曹爵爷定下了商议的基调。
“曹爵爷,此事肯定有什么误会吧?”钟家家主赶紧替自己的主子辩白,要是王家倒了,一直附庸着王家的钟家也不会好过。
“是呀是呀,如今苦主李承失踪,只有一封不知真假的信件作为证据,恐怕难以服众啊,”同为狗腿的周家家主也赶紧辩驳道,“况且爵爷您刚刚也说了,这李承胆敢夜闯王家,能在王家客卿手上,挟持了王家家主,敲诈了白银一千两,还全身而退。我记得这李承才学武半年吧,能够做到这个样子,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也许有什么隐情在里面。”
周家家主的一番诱导,成功的将众人的思路从破坏规矩带到了另有隐情的沟里。
“周家主这话恕老夫不敢苟同,”雉阳武馆的馆主伏安,作为雉阳县明面上的第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