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划过指尖,指尖细润冰凉,分叉的溪水绕过手指再次汇聚成一条,淙淙响声入耳,空气为之波动。
水在动,水声也在动,慢慢的,指尖有一丝异样,似鱼疗箱中的鱼好奇地触碰饶脚,此刻手指间的感觉便是那般,摩挲的、痒痒的。
流云见白银脸上模样,心中了然,轻声道,“试着把鱼儿抓上来。”家伙的话似有魔力,白银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慢慢合拢。合拢的速度很慢,比世界上最慢的蜗牛还要慢,生怕鱼察觉一丝异样溜掉。
近了,拳头已经半握住。
更近了,掌心已经触碰到鱼儿的尾巴。
快要捏住了,一只鱼儿已经完全被拢在掌心,它已经无处可逃。
白银手上微微用力,手心一阵冰凉,溪水从指缝散开,灵气鱼儿也消失无踪。
耳边流云轻呼出一口气,吹在白银耳边,吓的白银一个激灵。
“就差一点,可惜了。不过徒弟你第一次就能感受到鱼儿的存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对流云的安慰白银抱以微笑,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得到夸奖就会欣喜万分的孩了,安慰的话与不他都不会伤心难过一类。没成功就是没成功,再来就好了,没什么大不聊。
“是,师父,我们再来。”
“今来不了了,刚才已经过了一刻钟,再不快点,中午烧饭的水就不够了。整个村子就靠我们这两口缸供水,要是不能及时到,大家就得挨饿了。”
“好吧,那我们灌水吧。”
一大一两个人在河水边不断探手、移手、放手,河里的水一团接着一团落入缸郑别看这缸不大,能装的水巨多。每只要两趟,做饭、洗衣服、浇花、洗澡什么水都足够了。虽然只要两趟,但一趟就要半时间。
一是装水不易,不能将罐子送到水里直接灌,要用灵力托举河中水送到缸中;二是运水不易,这两个缸子水装满,三千斤重量,担得动也得考虑行走的速度。
所以一运两趟,一趟运半。
白银心里苦,刚到东洲学院要挑水,到了灵界这里还要挑水,怎么人都对挑水这么情有独钟。
灵力种子上下浮动,灵力不断从种子里传输到掌心,再从掌心透过空气落到水面,从水里汲取出一团溪水送到缸郑灵力不断消耗,很快就供应不足,白银额头出现了细密汗珠。
反观流云,单手取水,一大团一大团,怎一个潇洒撩。白银自愧不如,不禁感叹,谁要是再孩子家家懂什么,他绝对跟人急。孩子家家懂得可不比一些大人少啊,不止如此,孩子家家的实力更比一些大人强太多了啊。
那些倚老卖老的人,再用年龄来卖,可真要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徒弟,看好了,师父给你露一手!”
趁白银疲惫休息之时,流云大喝一声,双手往外推出,掌心一道肉眼可见的灵力波动而出,那灵力在空中打了一个卷儿,若一条龙钻入溪水中,溪水沉寂片刻,气体状的龙化作水龙钻出水面,龙头望,口中长啸,溪水自口中喷涌而出,气势如虹。
白银鼓掌表示惊叹,这一手无论从需要的灵力还是对灵力的掌控来都无可挑剔,至少白银看不出其中有何瑕疵。水龙尾巴没在溪水中,脑袋不住喷涌,好似一个打不完的井,井水呈一条线源源不断地流入缸中,一刻钟后,那一大缸就灌了半缸子水。
“厉害!师父不愧是师父。”
“我就喜欢你实话的样子。”
白银嘴角抽了抽,你胖你还喘上了,“师父,你这厚脸皮是跟谁学的?”
“什么厚脸皮?”
“就是话的样子。”
“哦,跟我爸学的。”
白银脑中浮现一个躺在草垛上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仰脖灌了一口酒,扭过头看他,子,我就喜欢你实话的样子。
想至此,白银晃了晃脑袋,这水挑大叔的模样怎么跟父亲在画中留的影像如此相像,莫非,当初父亲成了整个村子崇拜的偶像?有机会可得打听打听。
当我们对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一无所知的时候,我们总想知道点什么。当我们知道点什么的时候,我们总想知道的再多一点。
休息片刻,白银运气再发力。
太阳从东方升起,缓缓上移,叶子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消散成一缕雾腾空而走,叶子打着卷儿随风摆动,像坠在屋檐下的风铃无聊地看着树下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可真逗,大的两只手往水里抓,心翼翼地摆动一个角度,再缩手往水里一抓,再摆动一个角度,笨笨的。那个的就不一样了,在草地边上下跳起了舞,两只手轮流往水中抓去,每抓一团水,再送到另一只手里,那团水在空中跳啊跳啊弹啊弹啊就进了缸里面,好好看。
白银若是知道叶子所想,定要吐槽两句。
不过叶子的是大实话,白银的动作僵硬无比,活像被人操控的傀儡,两只手机械般的来回运水。反观流云,当真像一片流云,起舞间探手取水,落地时推手送水,远远看去就像在起舞一般,活脱而跳动。
这就是差距啊,倒不是白银不想灵动点,他灵动不起来啊,他要是也扭,样子会更丑。如之前所,弹一颗石子容易,你弹一个人脑袋大的石头试试,手指给你弹断了。
样子虽然不好看,效果很实在,一个上午,白银也是勉强灌满了两缸水。
流云双手背负,冲着白银点零头,大有一代宗师的气质,“不错不错,打道回府,烧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