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事儿的文强没有打起来,前排的毛肚稍微放心一点,不再担心后面的情况。
毛肚心思回来又想起刚刚考完的实习测试,脑袋挤|进两座位中间的间隙,跟前面的东方雨说:“我对这次考试无语了,听力测试居然考‘吱呦吱呦——咔嚓——是以下哪种动植物的叫声’,根本就和树枝被压得响没区别,折了也是树枝的声音,我又没见过怎么分的清楚是什么?”
东方雨继续翻着书没抬头,对埋怨考试难度的毛肚应付道:“对啊,你不是都知道一半了吗,是树枝的声音,通过知道树枝,能看出来是木本食人花。”
“哪怎么不是食人树?”
东方雨放下书,这么解释毛肚还不懂的话,连他也没办法了:“食人树不会有咔的一声脆响。书上说,木质食人花能咬断人骨,而食人树是靠酸液融化肌肉组织并不能腐蚀硬质骨骼。那声咔嚓是折了,是食人花咬断骨头的声音。”
毛肚脸色五味杂陈:“可是……食人树和食人花我都没见过,光是听,怎么听得出来?”
东方雨才拿起书,又无语地放下看毛肚:“不然你还要亲眼见过才行?”
毛肚还是说考试考得太奇怪,自己分低不是自己的错。
东方雨干脆摊开了跟他讲解题思路:“课本上写过木质食人花是花中之王,常以群居捕猎,善于隐藏于雨林之中,听到这种声音立刻反方向逃跑。如果你还想亲眼看,等看见时就是身陷食人花丛的时候,在花丛里跑都跑不掉,命都没了。而食人树单体生长,不丛生,危险系数没有食人花高,懂了吗毛肚?”
毛肚听了,似乎有点懂了,然而如果想能像东方雨一样将试题搞得如此清楚,毛肚板着手指感觉自己要用好几年,只能望其项背。
东方雨重新戴上轻松从容的微笑:“所以才会出这种题。出任务想怎么活下来,不就该考这些吗?”
毛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陷入无止境的自卑。
“也不怪你,打起精神毛肚。教官每次指派任务,搭档一个成绩好的学生给你组队,就是为了帮你活下去啊?”
毛肚听完,并没有感到幸运:“以前的巡逻也有很多危险,只有我一点也没察觉到吗?
听完东方雨都解释,毛肚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你又在想什么?怎么跟便秘了一样?”东方雨看毛肚脸色问他。
毛肚如实说了:“我出去巡逻过两次,第一次什么也没碰到,第二次与戎大伟一起带新人,我开车就遇见路妄了。我还以为外面都是,像头一次训练一样,什么都遇不到……没想到。”
“对啊,事实就是你太粗枝大叶了。”东方雨一边说着一边看书,然而这话是回复了毛肚,却听得他懒得应付,出来想赶人认真看书。
“都怪我太粗心,别人察觉危险避开了危险,而我他自己享清福一路顺利,到结束就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如此和平。”
而第二次带新人巡逻,毛肚开车钻了小路,如果换成戎大玮开车应该早就能察觉到不对了吧,因此,都是毛肚的错,才让他的巡逻班撞进了路妄的陷阱。
毛肚想着想着,越来越自责。
“等等,你们遇见路妄了?”东方雨呆了。
毛肚可怜地点点头,问东方雨有啥事。
“呵呵,”东方雨装得很镇定,掩盖了刚才瞬间的慌乱,状似不屑地说,“我,还以为碰到路妄必死是真的……”
东方雨翻着手里的书,一口气翻过去两页也没察觉,毛肚没注意前面东方雨干了什么。
接着毛肚听到东方雨说:“也不怪你,遇到路妄能活着回来都是奇迹了。”
“是啊,还好能活着回来,多亏有杨墨抓得住路妄……”毛肚说着说着,看东方雨认真看书的样子,以为朋友钻进了书里。
毛肚不打扰认真读书的人,自己成绩不好,但他不会讨人厌地去故意影响别人拉低别热你的学习成绩。他靠椅背里手抱后脑勺,哼哼着又随便又难听的调子。
没有人可以打扰了,毛肚迷迷糊糊开始犯困。
东方雨埋头看书的姿势看起来很正常。且不说车一路在颠簸,沿路的光和影子在树林中斑驳不均,照在纸上的光线十分不好,这么多影响因素东方雨能不能看得进去书,再加上刚才听到了震惊的消息。东方雨盯着书,眼睛就没跟着字一行一行走,死死地瞪着前方。
能抓得住路妄的人……杨墨……
杨墨此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浑身冒冷汗。
如果没遇见过路妄,不会感觉到那是多么恐怖的回忆,只是迷路的话不会让人感到惶恐。但杨墨记得,在补给站的时候,差点被分裂四肢的感觉,虽然在雷挺的帮助下将他的四肢接回去了,但杨墨丝毫没敢忽视路妄的杀人手段。
车窗外的景色一直在重复,杨墨知道这辆车肯定陷入路妄的圈套,他感觉到了,但是其他人呢?
因为这时,坐在车前面的有人站起来,杨墨的注意被吸引过去。
那个肌肉虬结的人,正是刚才找杨墨麻烦的人。杨墨听了那些小声议论的声音,名字应该是叫做文强。文强又朝着杨墨走过来了,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
他走到杨墨面前的几步的过程,趁机杨墨忐忑地想,自己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在这段对于杨墨无比漫长的时间里,那个文强一步步向他逼近。
“新人杨墨?”文强抱臂俯视他,“让苏欣受委屈,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