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远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原本在谢家就捞不到什么油水,这么些年来,他也都是靠着跟宫祥陵的生意中饱私囊。却没想到昨儿谢道运竟然开始查谢家的账目。铁的进出都是严格登记在册的,这种东西一下子就查得出来。
他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让谢道运放弃了昨日就查账的念头,但是这么下去还是不行的。
要是被查出来,偷卖兵器这条罪证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出了事情,就连谢家都保不住他。
这么想着,谢道远就只能跑了。
他把谢家账面上的资金全部卷走,顺便还带走了为数不多的铺子里所有的银两。这下对谢道运的打击可见一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谢道运刚刚醒过来,等手下的人汇报完,他又晕过去了。
整个谢家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暗卫很快就传回来消息,其实早年的时候,谢老爷倾向的继承人是谢道迁,但是因为谢道运和梁家老太爷的关系好,在梁家的支持下,谢道运才登上了家主的位置。
“谢道迁。”宇文灏捏着手中的棋子。
林玖玖不会下围棋,可是这日子着实无聊,就拉了他来下五子棋。这五子棋本来就没什么难度,宇文灏一下子就学会了。
黑色的棋子落在交叉口的位置,在林玖玖的怒目之下,宇文灏收了棋子。
林玖玖恨不得推了棋盘,这宇文灏一招都不让着她,玩到现在竟然一把都没赢过。气过头,就想到了宇文灏念着的名字。
谢家正是多事之秋,谢道迁在这个时候回来,看来谢家真的要易主了。
京城。
“混账!”宫祥陵顺手就推倒了边上的景泰蓝大花瓶。随着“哐当”一声,花瓶应声倒地。
汇报的小厮垂着头,紧张得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传来。这会儿,就连芜湖谢家都出事了。宫祥陵最近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连带着他们不过是来报信的,却总是受着无妄之灾。
晚秋走了进来,对着小厮摆了摆手。
小厮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溜了出去。
“王爷,怎么发那么大的火?”
宫祥陵冷着脸把手中的纸条递给晚秋。上面短短几个字:“谢家出事,谢道远携款潜逃。”
晚秋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她知道谢家可以说是宫祥陵的兵器库,这下谢道远跑走了,再想找那么贴心的合作伙伴就难了。
毕竟整个大庆,能做出谢家那样兵器的家族寥寥无几。
“这谢道远真是……”晚秋怒道,却也找不出什么词来。
要说衷心,这谢道远还真是没多少衷心。
毕竟他们都是利益驱动下捆绑在一起的,真出了事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是常态。
宫祥陵冷静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宇文灏已经小半个月没来上朝了。”
“不是说军中有事?”晚秋打听过这个消息,虽然心存疑惑,但是宇文灏府中都固若金汤,更不要说军中。
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可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不过想到另一件事情,晚秋不由又存了疑惑:“前两天妾身去天香楼,听说林玖玖也很长时间没去天香楼了,据说是去别的地方开新店。”
宫祥陵转身看着她。
谁都知道林玖玖和宇文灏的关系。
对于那个女掌柜,宇文灏可以说把她宠到了骨子里,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离开那么长的时间。
“总不会是被宇文灏带到了军营?”晚秋大胆地猜想。
宫祥陵眼睛一瞪:“胡闹!要是他真的把林玖玖带到军营,那小皇帝御案上弹劾的奏折都能有半尺高。”
晚秋在边上不敢说话了。
宫祥陵沉吟了一下,接着说:“你去给我查林玖玖到底去哪里了,要是宇文灏真的跟她在一起,就给我……”
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晚秋心知肚明,宫祥陵想杀宇文灏已经很久了,只是在京城一直找不到机会。
先是宇文灏武功过人,再者他身边暗卫众多,在京城之中不好下手。但是在外面就不一样了。
虽然惋惜林玖玖,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她和林玖玖之间本来就是利用关系,也谈不上几分真情。
她领命下去,宫祥陵的书房内顿时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晚秋脚步一顿,心中却隐隐浮上担忧:“王爷的脾气最近越来越差了。”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吧。
晚秋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马不停蹄地去安排人手了。
芜湖。
谢道迁回来了。
谢三爷回来的时间很尴尬,谢道运卧病在床,谢道远携款潜逃,谢家乱成一锅粥,而他回来得光风霁月,和乱糟糟的谢家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平儿早早守在门口,看见谢道迁回来高高兴兴地就走了上去,叫了一声:“相公。”
谢道迁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可是两人之间的温馨还没维持半刻,谢氏不阴不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三弟这次回来的真是及时啊,该不是南边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吧。”
“大嫂,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平儿有些生气,却被谢道迁挡在了身后。
他淡淡地看着谢氏,开口却一点都没有给谢氏留脸面:“大嫂该不是害怕了吧?我不过一段时间不在家,谢家的名声就大不如从前,我南边的生意倒是好好的,不过谢家在芜湖估计过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