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纷纷退下,中常侍也领着在殿内侍候的内侍们关上了大殿的大门,退了出去。
“看看,看看他们,这群尸位素餐的大臣们,出主意不行,争权夺利,安排亲信倒是在行……”坐在龙椅之上的凌天慕被大臣们气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头上的冠冕上的旒也随着身体摇摆不定。
下面被凌天慕留下来的太子和几位大臣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一句话都没有说。现在皇帝正在气头上,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这些大臣们能有今天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凌天慕在上面自言自语的好一会儿,终于心情平复了下来,对着白无夜说道:“丞相,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了,难道魏凯也给你写信了!”
白华苦笑了一下,皇帝这是气还没有消,想把火撒到自己身上来啊!
“回陛下,大将军并无给臣写信。臣刚刚只是看到陛下您在看到大将军第二张捷报之时,脸色不经意间变了一下,臣就有所察觉事情不对劲。
臣大胆猜测,唯一能让大将军专门来信,还能够让陛下大惊失色的,也只有监军吴城了!”
“你猜的很对!”凌天慕一边说着,一边走了下来,把那张纸报给了白华,“你看看吧!这能叫捷报吗,这分明是奏报!吴城这个王八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辜负了朕对他的期望。”
白华扫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此人真是……
“朕让他去做监军,是为了监察大军,为魏凯出谋划策,不是让他去做这等下作卑劣之事。他倒好,仗着自己是监军,在军中横行霸道,任意妄为,还撺掇魏凯让归义军去送死。若不是归义军骁勇善战,恐怕现在归义军早就不复存在了。就算是这样,归义军也也是元气大伤。
身为朕的潜邸之臣,不思为朕分忧,反而还去做这等勾当,简直是把朕的脸面都丢光了。他怎么不学学洛奇,同样是朕的旧臣,差距怎么这么大。
还有魏凯,怎么这么笨,朕和丞相都去信告诫他了,他怎么还是一点警觉都没有!任凭吴城在军中肆意妄为,也不加以制止。”
御史大夫洛奇听见凌天慕在那边满腹抱怨,不以为意。听见洛奇夸奖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施施然的行了一礼,说道:“谢陛下谬赞!”
凌天慕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丞相,把这奏报都给大伙儿看看吧!就我们两个在这边唱双簧,他们大概听得也是一头雾水吧!”
“诺!”说着便把那页奏报给了太子凌落天。
凌落天看了一眼,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这……这简直和通敌卖国没什么两样!”
“到不至于此,通敌卖国,以吴城的胆子,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顶多也只是揣摩上意,自作聪明而已!”白华摸着胡子说了句“公道话”。
“好了,给洛奇他们看看吧!”听着白华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凌天慕也无话可说,只得错开话题,来保全自己的颜面。
洛奇等四人接过凌落天手中的奏报,围在一起看了起来。洛奇和太尉颜秦还好,骠骑将军李殊和车骑将军林华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双手握成了拳头,似乎随时要杀人似的。
洛奇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皇帝要拿他和吴城做对比了,和自己相比,这家伙果真是一个废物。也难怪刚才太子说他通敌卖国了,此等行径,确实和通敌卖国没有什么两样。
“都看过了,说说看法吧!这件事该怎么办!”
“陛下,没什么好说的,这种人直接斩了不就可以了。”骠骑将军李殊愤怒地说道。
“不可!”白华站了出来,“这件事情需谨慎小心的处理,不可声张。大将军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此事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他的几个亲卫和归义军的几个将校知道。”
“哼!丞相,这吴城是你的人,你自然这么护着他,替他说话了。”太尉颜秦说道。
未等白华反击,凌天慕便回驳了颜秦:“太尉严重了!此时和丞相关系不大,要有,也仅仅是一个管教不严的罪过而已。这主要的过错,还是吴城自己的问题。”
“诺!”凌天慕替白华求情,颜秦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惹得皇帝不快。就如同刚才一般,白华只是说了几句,皇帝就紧张地岔开了话题。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确实和白华没什么关系,虽说这吴城是丞相长史,但其实也只是皇帝放在白华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只是白华是太子的老师,他是城阳王的支持者,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这互相攻击之事对他们来说也是再正常不过而已。
要说真正的始作俑者,还是皇帝自己,对于吴城平日里也是太过放纵了。才导致了现在这后果。排除异己,邀功上媚,吴城这样做,对于他来说,也是无可厚非。毕竟作为皇帝宠臣,猜度上意,为皇帝排忧解难,清除异己,是他上位的唯一条件而已。
可惜他太狭隘,错估了皇帝对于赵无堂的态度了,赵无堂对于皇帝来说,不仅仅是“先帝旧臣”,更是皇帝的少时好友,也更加是皇帝的救命恩人。若没有赵无堂,他们这些人,恐怕现在都是兽人的俘虏了。
再退一步讲,皇帝要是有心至赵无堂于死地,早在幽州、洛阳之时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他们的这个皇帝虽然生性凉薄,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但是他更加怕死,更加怕丢了那张皇位。像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