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骰和拔牙是夜场最常见的两种骰子游戏,其中拔牙纯粹看运气,没有什么技巧可言;而大话骰俗称“吹牛”,是运气和心理的综合博弈,殷晴和许哲都选择大话骰。
两人摇晃手里的筛盅,筛盅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啪”的一声把筛盅卡在桌上,各自在自己的方向轻轻开启向里看了一眼,殷晴道“三个五”,
许哲跳过中间的所有数,道“七个三”,
“额”,
他上来就玩大的,殷晴已经没法再往上加了,掐着腰哼道“你吓不着我,开”,
许哲翻开筛盅,五个三,好巧不巧的是殷晴有两个三。
张豪哈哈大笑,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飞快的拿起可乐瓶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殷晴“啊”的一声捂住脑袋,旋即一记粉拳打在他身上“喂,是他赢了,你打我干嘛”,
“哈哈哈,我们一伙嘛,许哥,还要在她脸上画个乌龟”,
许哲摆手笑道“算了,不用画了”,
张豪一点儿也不心疼自己的表妹,哈哈笑道“你不画我来,殷晴,把脸伸过来”,
“走开,我自己来”,
殷晴推开他,自己拿起笔在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道“书呆子,我们继续来”,
第二局与上一局如出一辙,许哲先叫数,他叫出的数一点儿也不留余地,往上加风险太大,开的话又中了他的全套,殷晴左右为难,她是个不信邪的人,上一局既然因为开他才输的,那这一局就要往上加,结果幸运女神又眷顾在许哲身上。
“讨厌”,
殷晴气的自己拿起可乐瓶在脑袋上敲了一下,也不待张豪煽风点火,很爷们的拿起笔在自己粉嫩的脸蛋上又画了一道,然后起身去点歌台点歌去了。
接下来是许哲,唐伦和张豪三人自相残杀的局,依旧是许哲赢得最多,三轮共十二局下来他脸上只被画了两根黑线,殷晴输的最多,第二次轮到她时她的脸上已经画不下了,连手腕上都画了两只小乌龟。
“讨厌鬼,讨厌鬼,可恶”,
在洗手台的水龙头前她边跺脚边对着镜子清洗自己的脸,淡淡的妆都被洗了一层,洗完后她就成了素面朝天。
“豪哥,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这个表妹”,
许哲三人已经坐在了车里。
张豪道“远方亲戚,逢年过节的见个面,平时谁能想的起来”,
“她还在读书吧”,唐伦问道,
张豪道“在金陵的影视学院读书,这两天刚好过来玩”,
“影视学院她是演员”,唐伦蹭地偏过头来。
张豪道“毕业后才是演员唔,她这个样子估计也就在剧组跑个龙套吧,能混个二线就是家里烧高香了”,
“我觉得表妹挺漂亮的,嘿嘿”,唐伦有些猥琐的笑了笑。
“漂亮你个头,我说老唐,你该不会膨胀到敢对我表妹动心思了吧”,
“不会,不会,哪能呢,我们是兄弟,对表妹动心思那我成什么了”,
“兄弟是塑料兄弟吧”,
许哲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随意的划拉,过了一会儿殷晴洗完脸蹦蹦跳跳的走下台阶打开车门。
她手上脸上湿漉漉的,方才洗脸的时候妆容受损,她索性把脸上的粉啊妆啊什么的全部都洗掉了,素面朝天的她脸上皮肤不似方才那么细腻,有点黄黄脸,却更加娇俏可爱。
“喏,擦擦手吧”,
见她手上脸上都是水,许哲给她递了一张纸巾,殷晴接过纸巾擦了擦手,道“哥,我们现在去哪儿玩”,
张豪道“我先送你回家”,
“那你们呢”,
“我们待会去皇后酒吧”,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殷晴立刻道。
张豪道“你一个小女孩儿,去唱唱歌也就罢了,去酒吧干什么”,
“哥,都什么年代了,女孩子去酒吧怎么了”,
张豪道“那里太乱了”,
“你们三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我一个小女生吗”,殷晴不满地道。
“你别闹,要是被我爸知道我带你去酒吧他非把我腿给打断”,
张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张国强,张国强不仅在生意场上是颇有手腕的强人,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他高大强壮,精力充沛,有既像蒲扇又像铁钳的一双手,他的这双手只揍过一个人,他的儿子张豪,从小揍到大,他一个巴掌下去,张豪脸上的巴掌印要两三天才能消掉,小的时候他经常带着巴掌印去上学;后来张国强打他的次数渐渐的少了,但一看见他那双蒲扇般的大手不,只要一想起崔国强这个人张豪心里就直怵。
殷晴并没有因此而同情他,她好看的眼珠转了转,脸上又露出小恶魔一般的笑容,趴在张豪的座椅上,任身上的香气散向四周,她笑道“哥,你刚才在国金汇,当着我的面叫了两个公主”,
张豪一怔,道“什什么”,
“嘻嘻,你不带我去我就这么和叔叔说,然后在一旁看着他把你的腿打断”,
“喂喂,不带这么恩将仇报的啊,我这两天可请你吃了三顿饭了,还带你出来k歌”,
“升米恩,斗米仇嘛,哥,好人做到底呗,不然叔叔信了我的话打你可别怪我哦”,
“你怎么这么无赖”,
“嘻嘻,圣人两千年前就说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国金汇便是她吵着闹着要来,张豪无法,只得带她出来玩,唱唱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