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新春婆媳哭得正欢,杨奶奶跑了过来,一巴掌就甩在了曹新春脸上,“你个遭了瘟的黑心肠的东西!又来欺负我们弯弯姐妹几个!是不是就看没人给她们撑腰了?这么欺负人,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曹新春嫁到杨家二十多年,从来都是杨奶奶看曹新春的脸色,什么时候轮到曹新春看过杨奶奶的脸色?
更别提被杨奶奶打了!
她反手就是一巴掌要打杨奶奶身上去!
谁知道,杨奶奶早就有预料,就势往年美丽身上一歪,随后歪倒在地上,“啊呀呀!打死人啦!大家来都来看啊,这做儿媳妇的打死婆婆啦!啊呀,这做孙媳妇的要掐死奶奶啊!大家都来看啊……”
杨奶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曹新春站起来就要去抓杨奶奶。
杨弯弯眼疾手快,立刻扶起杨奶奶,曹新春扬起的巴掌就下不去了——被杨弯弯捏住了!
这个死丫头力气怎么这么大?!
杨弯弯目光如冰,嘴角讥笑,“曹新春,你刚才打了奶奶一下,还要再打奶奶吗?奶奶可是你的婆婆,是你的长辈,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曹新春直着脖子吼:“是这老不死的打的我,哪里是我打她了?”
杨奶奶捂着胸口:“啊呀呀!做儿媳妇的打婆婆啊,这是要打死我啊!打死我啊!没有天理了啊!都来评评理啊,这世道还有不有王法,做儿媳妇的打婆婆,做孙媳妇的打奶奶啊!”
年美丽分辨:“奶奶,你怎么胡说,我哪里打你了?”
杨奶奶翻起衣袖,指着老树皮一样的胳膊,“你没打,你掐我啊!你刚才掐得我手都肿了,怎么这么歹毒?”
杨弯弯:奶奶,您这老树皮的胳膊,一点也看不出红肿来么……
杨奶奶:“啊哟哟,我不活了!儿媳妇打我,孙媳妇掐我,我不活了啊,我被你们压死了,我不活了啊……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杨奶奶哭天抢地的,拍着大腿使劲儿嚎。
翻来覆去就是:“儿媳妇打婆婆啊,孙媳妇掐奶奶啊……”
曹新春和年美丽再跪着哭叫已经毫无意义。
曹新春眼里都能喷火!
这个老不死的!
分明就是给杨弯弯姐妹撑腰来着!
以前她见到自己都是躲着走,现在竟然敢给杨弯弯撑腰了?!
曹新春:“你们都说说,到底是她打我,还是我打她?”
曹桂花:“婶子,你也太能撒泼了,明明是你打的新春嫂子,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明明就是婶子你打的新春,你咋还胡说呢?”
“真是为老不尊!”
“仗着自己年纪大,胡说八道!”
她们说一句,杨弯弯扣住曹新春的手力气上就大一分,曹新春疼得眼泪鼻涕往下掉。
呃,这当然是石头人在用力,杨弯弯还没那么大力气。
石头人丝毫不手软,曹新春的手腕接下来好些日子都不能动弹。
曹新春鬼叫:“放手,放手……啊哟哟!”
杨弯弯扫视着周围的人。
自家被人欺负的时候,她们站在曹新春那头。
杨奶奶欺负曹新春的时候,她们仍旧站在曹新春那头。
这个组合真是呱呱叫呢!
忽然,有人大声说:“听说有人闹事,是谁在闹事?”
镇长和乔所长一行人来了。
杨弯弯放开了曹新春的手腕。
曹新春认得镇长,立刻跑上前去,“嘶……疼死我了……李镇长,正好你来了,来帮我们评评理。我好端端被那老不……老太太打了一巴掌,她却反倒一耙说我打她!刚才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你看看,我这脸,我这手……”
镇长瞟也不瞟她,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呃,镇长……嘶……疼死了!”
乔所长倒是站住了,目光威严地盯着曹新春:“曹新春,你带着你儿媳妇跪在杨弯弯家门口,扰乱人家正常生活,我们接到报警,要来调查清楚。你说说,是不是有这回事?”
年美丽抱着孩子立刻挤过来,“乔所长啊,不是我们闹事,是杨弯弯她们太狠心了!你瞧瞧啊,我们家大宝多可怜,她们都不让进屋子,还有……”
乔所长冷冷说:“那是人家的屋子,不想让你进就不让你进,怎么了?!”
后面的三个字说得冰冷刺骨,吓得年美丽就是一缩脖子!
“可我是她的堂嫂子……”
“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堂嫂子也不能进!你要是强行进去,就是犯法!犯法就要被带走拘留,明白吗?!”
乔所长每个字都咬得特别重,声音特别硬。
年美丽张大了嘴巴。
还有这种事情?
“乔所长,乔所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老婆是个农村妇女,什么都不懂。得罪的地方,乔所长请多包涵。美丽,还不快点向乔所长道歉,说你什么都不懂,以后再也不会了!”
从头到尾都没出现的杨庆夏突然跑了出来,又是点烟,又是讨好地笑。
也不知道刚才这么大的响动他都没出来,现在从哪里来的。
乔所长根本不理他这一套,“她是你老婆?你是杨大力的二儿子?”
杨庆夏讨好地说:“是,是……”
“怎么,看到我们来了你就出来了?她们闹了一整天,你怎么不管管?你这是故意的吧!纵容自己的妻子强行在别人家闹腾,你以为你一句你老婆不懂事你就没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