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洞,洞口并不是很大,只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而行,山间的雨水顺着陡峭的山坡滑落,汇聚在一起,形成食指大小的水流落下,四周多为林地,混浊的泥水打湿了整个地面。
韩晨抬手遮住眼睛,避免雨水流到眼睛里,稍停半响,看向四周的环境道:“将战马都栓在附近的林中,轻伤的兄弟们,分成两班看护,其他的兄弟们都进去吧!”
“诺!”燕侠拿着手中的残刀,回头打量这四周,丛林茂密,树叶连着树叶,勉强多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对着后面的士兵召呼道:“哥几个!还能动弹的跟我来!”
“诺!”几个轻伤的士兵,拖着疲惫的身子,牵着马匹,穿着残衣破甲,伤口不时的流血,瘀血在雨水冲刷之下,染红了臂膀上的衣布,显得格外的凄惨。
韩晨呼了一口重气,看着重伤的士兵道:“伤者快进去吧!子仪你且随我侦查一下四周!”
郭子仪摘下自己的头巾,拧了拧上面的水,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鲜血,呼着一口重气道:“好!”
天空中的雨水越来越大,阴云一层连着一层,好似那黑压压的羊群,慢吞吞的赶着,遮住了那高高在上的太阳。
不多时,整个兵马都安顿下来,山洞内地面乱石四地,高空之上还有一个细小的洞眼,雨水顺着洞眼落下,点点滴滴的,令得黑岩下多了雨滴的凹槽。
墙壁四周攀附这婴儿手腕大小的藤蔓,加之这雨水才刚下没有多久,这洞内还并未显得潮湿,整个洞内除了洞眼能够显现出一丝光明,照亮边角,其他的地方都只能依稀的看到一点光明。
李靖拖着疲惫的身子,每走一步都能甩出一些雨水,看向四周道:“砍些藤蔓,生些火吧,这雨水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今天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吧!”
“诺!”四周几个身手还算灵敏的士兵攀爬而上,不多时候便是砍下一些藤蔓。
李靖坐一个石头上,脱下自己的靴子,露出泡的发涨的脚,倒了倒靴子上的水,这倒不要紧,一到竟然倒出了许多污水和石头来。
一股异味穿出,李靖自己都显得臭,但他无奈,自己解下背后的盔甲,背后和胸膛上到处都是伤口,甚至有的伤口因为雨水的原因都显得有些炎症。
李靖看着背后的箭头,头上的细汗冒出,喉咙间传出一身低吼,自己的手刚要去拔,然而根本就够不到,这一动还不要紧,但总会牵扯到四周的伤口,疼的李靖是龇牙咧嘴,这一时间正好看到花木,当即道:“花将军!能否替再下拔一下背后的箭头。
花木那双深色的双瞳,瞟了一眼李靖,洁长的睫毛微闭,柳叶眉微微一拧,转过头来,言语间显得冷漠,但更多的是羞怒之色,当即道:“你叫别人来吧!还有里面那块地方是我的,任何人不要过来!否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李靖愣了一下,自己什么都没做,这家伙干什么啊,不就是拔一个箭吗,至于要打打杀杀吗,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一样,但李靖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沐英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拿着一块布,擦了擦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不怀好意道:“我来帮你吧”
“好!”李靖也来不及反应,应了一声,沐英拿着自己那洗干净的布,看准李靖身后那不深的箭头,猛然一用力!李靖当即脸色一变,脖子上的青筋暴气,歇斯里底的吼了一声:“啊!”
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沐英赶忙将准备好的布给铺了上下,白色的麻布当即被染成了红色,沐英拍了拍李靖的后背道:“叫什么叫啊!死不了!”
“呼………呼………呼……呼…!”李靖甩了甩头上的冷汗,凌乱的头发贴在他的面额,顺着头发滑落在他的下颌,滴落在地面,李靖双目呆滞,当即道:“果然我还是擅长领兵打仗,这冲锋陷阵的活不太适合我啊!”
“想什么呢!”沐英笑骂了一声,拍了拍李靖的肩膀道:“你自己躺好了!我去卸甲!”
“好!”李靖应了一声,随即便见沐英走下前方,摘下自己的头盔,三千青丝猛然落下,沐英长的不算粗狂,甚至还有点英俊,眉宇间带着刚毅之气,这也是在军营中历练的结过,当厚重的盔甲卸下时候,古铜色的皮肤显现而出,强壮的肌肉,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这男性的荷尔蒙。
李靖瞳孔也是微微一缩,他欣赏的不是沐英的男性荷尔蒙,而是沐英的背后,只见沐英的背后上,横七竖八,不下于七八个刀口,这还不算上那些细微的刀口箭伤,可谓是伤痕累累,也亏沐英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要是普通人怕是早已昏厥过去。
山洞内数千个士兵都脱下了自己的衣甲,围在火堆旁边,烤着发红的铁片,将其按在
伤口上,不多时,便是将伤口给止住了,只不过身上会多了一出烫伤罢了。
而这些粗狂的大汉,围在一起谈天说地,吹着牛逼,说自己战场上杀了多少个士兵,又斩首了几个偏将,殊不知在这里活下去的,哪一个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一个腰间没有几个人头。
和这些粗狂的格不入,一个人倦缩在山洞最黑暗的一角,当这些男子tuō_guāng衣服的时候,他的脸颊便是会闪现一丝的艰涩,只能双手圈抱着膝盖,扭过头来,不让自己去看他们,沉重而又潮湿的盔甲,令得她脸色都微微发白,背后的那一没刀伤上,还不时的流着鲜血,疼痛难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