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以后,我泪满眼眶,热血沸腾,心里在:“瑶族同胞太客气了,他们真的太需要文艺演出了。我们是普普通通的农村人,却受到如此礼遇,实在太令人感动了!”胡思乱想起来——祠堂肯定有鬼,她们才不来的。没办法,我俩只好在睡觉时按照老人所的办法,把一块镜子挂在房门外,把长裤倒挂在蚊帐前,就这样“照妖挡鬼”,才能够安然地进入梦乡。
有一睡到半夜,我突然醒了,借着幽暗的电灯光一看,朱顺玲没有睡在床上。我立刻爬起来,打开房门,一阵凉风吹过,房梁上的棺木仿佛狰狞地盯着我。
我立刻满身起鸡皮疙瘩,特别害怕,连滚带爬地来到祠堂门外,竟然发现——对面远处的林场起火了,映红了半边,周围的社员都已经赶去救火。我居然独自摸黑,跋山涉水,赶了几十里路,来到林场参加救火,直到大火彻底被扑灭。我敬佩自己的勇敢,但是对朱顺玲救火时不叫上我感到气愤——同样是下放知青,为什么关键时候不叫我?我们的关系还可以呀!
后来,听一位同学:“朱顺玲虽然年纪,但很有心计,可能是想早点招工、招干,先出农村,所以不愿意与别人分享救火立功的机会哦。”
我觉得有道理,从那以后,与朱顺玲的关系也就疏远了。我们走进里屋,看见茶几上摆放着瓜子、饼干、苹果等食品,口水都流下来了,于是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这时,王季虹的爸妈又开始动手修剪花草了,我们来做客,袖手旁观还是感到别扭的,便纷纷起身帮他俩打水、浇花,用钩子松土。她爸妈很是高兴,不停称赞我们是“好孩子”,整个花园里洋溢着欢快的笑声,其乐融融。这里的“看牛”,意思是放牛,就是看着一群生产队的牛,赶着它们去山上吃草。生产队的黄牛、水牛共有11条,是用来犁田的珍贵宝贝,谁都想把它们养得膘肥体壮的。
农村有一句俗话——“看牛得坐,看马得骑”,意思是看牛的时候可以骑着牛看风景,轻松惬意;放马的时候可以骑着马儿快跑,人欢马剑所以,看牛是美差,人人争着做,生产队为了平衡关系,决定由妇女们轮流看牛放牧。
这,轮到我和黄嫂看牛,万万没想到,这个美差不但没让我感觉轻松,反而是觉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因为闹了一个大笑话。
我和黄嫂赶着所有的牛来到了较远的山坡,那里的草比较丰茂。实话,我根本辨认不出不同的牛,觉得所有牛的模样都差不多,但也没有想到在牛身上做记号什么的。我俩看着11头牛津津有味地在山坡上吃草,觉得没什么问题,就低着头各行其事了——黄嫂纳着鞋底,我在阅读。
过了一会儿,我抬头一看,咦?怎么牛多起来了,变成16头了呢?看来是其他生产队的牛也加入了吃草的行列吧。我想,反正生产队的牛还在,等回家以后,牛群应该会自动被我们赶回牛圈的,也就没在意。
夕阳西下的时候,突然有邻近村庄的社员前来报信:“不好了,你们二生产队的牛有5头跑到隔壁生产队的田里去吃草子(一种种植的绿肥),被对方的人扣住了,得出十块钱才能赎回来!”
这下,我傻眼了,啊,牛不是都在吗?还多出5头呢。应该就是这该死的5头牛,与隔壁生产队的5头牛搞混了,我哪认得出啊?黄嫂同样也认不得。
真的是闹笑话了,我俩惹下的麻烦也大了,牛可是宝贝,必须出钱赎回来呀。于是,我和黄嫂每人出了五块钱赎金。当时的五块钱抵得五个男劳动力干五的工钱,我勉强还能承受,但黄嫂就倒霉多了,她被公婆埋怨,被丈夫责骂,哭得可伤心了。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看过牛,也没心思去看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