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一辆黑色高档轿车缓缓停在了红毯的尽头。
当看到一抹高大笔挺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时,人群中不约而同出现一阵低呼声。
众人循声望去,郝然看到一身黑色名贵西装的薄景川已经站在了车门前。
骨节分明的双手手指正在娴熟自然的系着敞开的西装扣。
之后,他抬手结果身旁俞松递过来的外套,转身走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伸手小心翼翼地牵出一个同样身材高挑的女人,并在第一时间将手中的外套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虽然暂时看不到女人的脸,但是只时那一抹站在薄景川身边的背影,他们便都能猜得出来女人的身份。
尤其,还是被男人如此小心呵护着的女人。
袁思纯脸上刚刚还得意洋洋的笑容此刻已经完全凝固在了脸上,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不远处的两个人身上,额头上不期然冒出一根根青色的筋。
“是执行长和沈总!”
众人一阵激动,哪里还顾得上她,纷纷转身朝着两个人围了上去。
俞松早就安排的保镖第一时间将两个人保护了起来。
沈繁星身上披着一件格外保暖的粉色羽绒服,衣服上带着的帽子被薄景川提起来罩住了她的脑袋。
全副武装着不给沈繁星一丝可以受凉的机会。
根本没有给沈繁星要风度的机会。
昨天的官司打完之后,沈繁星在接受采访时,只简单地告诉了他们结果,其余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之后就是网上关于她一边倒的舆论,也一直没有通过任何途径给出任何回应,
所以今晚,媒体想要从她身上问的问题简直太多了。
“沈总,网上流传沈老爷子之所以出庭作证,是因为你逼迫所致,请问是这样吗?”
“如果不是,那么你当初到灵弥寺是为什么?”
“虽然沈老爷子当年确实有错,但是逼迫他亲口将过去的事情公布与众,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隐瞒这么多年,到头来名誉尽毁,晚节不保,请问你现在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请问你胜了这场官司,将两个老人逼到如此地步,请问你真的觉得开心吗?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明明只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会执意要将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呢?”
记者们的话难免咄咄逼人,有些不入耳,毕竟这些都是网上所有人都很在意的问题。
沈繁星面无表情地走到酒店门口,然后缓缓转身,清冷的视线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记者,缓缓开口:
“为什么赢了官司我不能感到开心?是谁给你们的逻辑说,我上灵弥寺,就一定是去逼迫他给我出庭作证的?请问他当初到法院直到站到证人席上,这一路都是我绑着他去的还是如何?”
“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事情是他自己做的,不是我逼着他做的,他自己选择付出代价,为什么成了我的责任?”
“明明是给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事情走到这一步?请问这场官司是我发起的么?我又为什么要给姜蓉蓉钱呢?
不如,我一会儿跟其他人说你们之所以当上记者,是因为你们勾引上司,身上的学历证书都是偷来的,然后再把你身上的钱或者房产车子抢过来占为己有,再把你们的丈夫或者老婆撮合给别人,最后把你们扔到国外自身自灭,之后我落魄了,没钱了,你们也给我伍拾亿?”
“……”
“……”
“……”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觉得我说话过分了?不应该啊,刚刚那股子义愤填膺,打抱不平,伸张正义的劲儿去哪儿了?怎么一听到钱就不吭声了?不给是吗?那我把你们告到法院好了。”
“凭什么?我们又不是你的谁……”
“是啊,那么姜蓉蓉又是我的谁呢?在她对我做出那么多事情之后,还要乖乖给她伍拾亿外加各种公司股份,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仗着是我的长辈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无果,转身就把我告上法庭,别说她不是我的亲奶奶,就算是,我就算真违法坐牢,也不会给她一分钱。她不仁,却要让我对她有义,这才是天大的笑话!”
“用道德绑架我之前,请先问一问,你们遇到这种事情自己能不能做得到。人人都知道我沈繁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所以千万别跟我说什么以德报怨,我可没有那么伟大。”
在场的记者被沈繁星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在说些什么,
袁思纯坐在一旁看着沈繁星,那张伶牙俐齿的嘴,真是恨不得让她撕了它!
“既然沈老爷子出庭作证不是你逼迫的,那昨天网上无缘无故地撤销热搜和有关你的所有负面言论又是什么意思呢?”
袁思纯的话让记者们纷纷点头,“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繁星冷笑,“动手删掉叫做贼心虚?如若我真的做贼心虚,才不会去动手让你们有机会逮着我不放。”
记者们想想也是,是啊,什么都不做也是被骂,动手的后果是比之前更严重。
“那是为什么……”
“因为有些人太想看到我落魄狼狈,被人骂的狗血淋头的样子了,人太顺遂了也不好,容易拉仇恨,如果再不让他们得意一点,我怕他们憋得久了,会把自己的心憋出毛病来,做出一些更出格的事情。凡事都要张弛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