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两场”订婚宴,哪儿跟哪儿都不算正常。
“司琛!”薄老爷子在旁边沉声呵斥。
薄司琛去没有给他半分回应,而是面向台下,声音平稳淡漠。
“今晚这个宴会厅,这里的订婚典礼,从来就只有一场。如果袁家大小姐想要订婚,怕是要换个场地!没道理别人的订婚宴,被别人霸占!事传出去,这种行为,是很容易让人诟病为鸠占鹊巢的!”
鸠占鹊巢……
这个词,成功让楼若伊笑出了声。
“鸠占鹊巢?这词用来形容她们,可真是够贴切的!”说到最后,那些话几乎都是从楼若伊的牙缝了磨出来的。
叶芷青陡然变了脸。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一个没忍住走到了楼若伊面前,口气近乎气急败坏。
楼若伊斜睨了她一眼,漠然勾唇,“怎么?想让我给你好好解释一下?”
“你……”
袁思纯站在台上,被薄司琛这样轻描淡写的对待,更是无所适从,紧张到一脸的委屈。
“薄叔叔,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真心……”
“典礼的时间快到了,这里暂时不属于你,下去!”
薄司琛冷冷打断了袁思纯用柔弱可怜和感企图说服他的举动,最后“下去”两个字更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袁思纯一句话卡在了嗓子里,随后有些委屈地看向一旁的老爷子。
“薄司琛,你简直可恶!”被自己的亲儿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反驳,与他对着干,完全不顾及他的脸面,老爷子心头汇聚着一团恶气!
“既然不想离开,那就继续待着。是你自取其辱,别怪我没给留颜面。”
袁思纯不知道薄司琛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更是气的喘了两口粗气!
“你是不是完全不把我这个做父亲的看在眼里了?”
薄司琛却恍若未闻,垂眸看了一眼手表,停留了一会儿,再抬眸,视线在人群攒动的宴会厅里扫了一圈儿。
随后面色沉的抿紧了唇瓣,收回视线,淡淡开腔:
“订婚典礼现在开始。请两位准新人携手上台。”
袁思纯心头狠狠一震!
携手?!
难道薄哥他……回来了?!
众人也是讶然!
原来沈总真的没有取消婚约!
那么他们今天可以看得到那个神秘的未婚夫到底是谁了?!
不,也许应该说,他们今天是不是就知道,沈总的未婚夫,到底是不是薄氏财团的执行长了?
薄司琛微微掀起眸子,望向侧对面通往后台休息室的门口。
众人纷纷转头看了过去。
楼若伊闭了闭眼睛,她看得懂薄司琛刚刚在抬上的微小举动。
心头已是大失所望。
在薄司琛的声音落下之后,侧门口,是薄老太太牵着沈繁星的手,来蓉在后面推着轮椅缓缓走了出来。
只此三人……再无旁人。
众人心中惊奇,面面相觑。
说好的两位新人携手上台呢?
薄老爷子看到没有薄景川的影,冷笑了一声。
袁思纯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行至中途,沈繁星突然停下,弯下子,脸上含着清淡的笑容,对这薄老太太说:“,您就送我到这里吧。”
薄老太太心头一阵心疼,握紧了她的手,“我送你过去。”
沈繁星扯了扯唇,“没关系,我可以的。”
该面对的,始终都是要面对的!
她沈繁星,没有什么东西是让她害怕的。
“繁星……”薄老太太还是心疼的不想放手。
从这里到台上的路,虽然看起来只有几步之遥,可那是比赤脚走在锋利的刀刃儿上都痛苦的路。
薄景川这个臭小子,他居然……居然在这种节骨眼儿上……
老太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作为长辈,她心疼繁星的所有,包括过去,也包括现在!
作为女人,她心疼她如今要承受的一切,本以为景川不会再让她受伤流泪,可却没有想到,景川居然在订婚典礼上,放她一个人……
她这样美好善良的孩子……
沈繁星看到老太太这样,轻轻笑了笑,道:
“不要担心。只是一个人举行订婚典礼而已。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我跟阿川的婚约就不作数了。
“嗯!嗯嗯!”
老太太用力点头,几十年未曾再流泪的老人,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心疼沈繁星事到如今都强忍着的坚强。
她不坚强的。
怎么可能坚强?!
更不是什么“只是一个人举行订婚典礼而已”,不是只是,也不是而已……
这是一种致命的伤害,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的遗憾!
怎么会是而已……
沈繁星眨了眨眼睛,慢慢直起,最后微微提着裙摆,缓缓朝着台上的方向走去。
长裙摇曳,包裹着她高挑纤细的完美材,青丝高挽,露出弧度优美纤长的颈项,铂金流苏耳环在她走动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着,偶尔折出一道耀眼的零星光泽。
素装淡抹,轻点绛唇,眉眼中带着安静和清冷。
她微仰着头,行走在众人不由自主给她让出的路中央。
冷静淡漠,傲慢自信。
一种清冷孤傲的美,有人痴迷,却无人能够比拟。
那是融在她骨血里的,天生的傲然和无法言语的独特气质。
宾客满堂。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
“怎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