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硝烟弥漫,炸弹在爆炸,一发发炮弹从这些铁王八的炮管上喷出,砸向身后的兄弟,袍泽们,冲在坦克前的士兵就从背上抽出大刀,狠狠的向这些疯狂喷出炸弹的铁王八砍去。
那大刀砍在铁壳上,溅起一抹火花。
但那履带在转动,就向那些举刀乱砍的士兵碾去。
猝不及防的被撞倒,被履带碾压着,来不及挣扎,就把土地染红,永远长眠于此。
士兵们只好四散,躲避着坦克的碾压。
“傻呀,快用手榴弹拉响,炸这些王八蛋!”身后有人大声的吼叫。
众战士循声望去,发现是三团团长,他正在吼着,一边在被碾压成肉酱一片血糊的尸体上寻找手榴弹。
终于掏出两个沾着血的手榴弹,就向那横冲直撞的坦克追去。
一边追,一边拉导火索。
快步扑到坦克边上,就将两个柄把上冒着烟的手榴弹往履带上一塞,随之扑倒,在焦土上几个翻滚,接着一声炸响,火光冲天,火浪四溅。
“又炸糊一辆了!”士兵们顿时欢呼了起来。
此时,在鬼子的坦克陈地中,随着冲锋号的响声中,上万多,穿着草鞋背着大刀片,身穿单薄黄军装的桂军士兵陷入了陈地之中。
十几辆疯狂扫射的坦克四周全站满了人,像蝼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围着坦克,虽然每颗炮弹的射出,火光冲天,震耳欲聋,但却没有吓倒任何一个士兵,战士们死死的用血肉身躯顶住前进的坦克,用刀砍,用火烧,用石头砸,用手榴弹炸。
“干掉它,干掉这个铁王八。”一辆坦克碾压着十几个试图用肩膀顶着,不让它前进的士兵,血淋淋的两条履带痕向前延伸,虽然履带下血糊糊的一片,但却招至更多的士兵一拥而上,用身子顶着坦克,用长枪去砸。
一千人拥着一辆坦克,嘶鸣的马达声,坦克开足了马力,边发射炸弹边向前冲。
“铁王八,干死你!”士兵们呐喊着,用力去扛那个滚烫的钢铁怪兽。
碾上了士兵的身体,但更多的士兵伸出了双手,用力将那家伙扛了起来,好让被碾着的战友能站起来。
被碾着的士兵也没打算钻出去,看到坦克被扛起,也同时用力一顶,跟着叫:“把这家伙推了!”
“一,二,三!”
坦克被重重的扛起,上千人叫着吼着,终于将坦克掀翻在地,炮管也被压弯了。
被碾着的士兵大难不死,伏在地上盯着面前还在嘶鸣的坦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面前是几个被碾得血糊糊的战友,已经跟焦土融在一起了。
而更多的士兵正围着坦克打转。
“你们笨呀,伤亡这么重,就是为了弄翻这东西?”一个一身全是焦土黑糊糊的大个子撞开人群,冲到坦克边,吼着。
身后跟着四个大兵,士兵们认得,那个抓着冲锋枪的兵就是三团警卫班班长许春富。
他此时正紧紧护着那个黑不溜秋的大个子。
那大个子看了眼围着坦克一脸好奇的士兵,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坦克里响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顿时大惊,他回头冲士兵们叫:“快,快走,这坦克要炸了!”
“长官,鬼子还在这铁坨坨里面呢。”一个士兵仍然盯着这坦克说。
“走!”沙哑的声音再次吼起。
“团长叫你们走就走,再不走我就枪毙你们。”许春富用枪朝士兵们向了向,作势的跟着叫。
“团长?莫非你就是谢团长?”士兵们才回过神来,赶紧向后急退。
谢鼎新听到那沉闷的撞击声,知道坦克里的鬼子又发射炮弹了,可惜炮管压弯了,那只有一个结果,哪就是炸弹在炮膛中爆炸。
他赶紧叫士兵们快走。
自己也转身就跑。
脚上被一绊,才看到地上还瘫坐着四五个士兵,正傻傻的看着面前的坦克,连爬起来的动作都没有做。
“笨蛋,还不快跑?”在火光一闪一暗中,坐在地上的士兵看到这个大个子那张焦黑的脸已经发怒了。
坐在地上的士兵却笑了,摇了摇头:“长官,你快走,我走不了。”
“为啥?”
谢鼎新一个定神,才看到士兵的下身已经血肉模糊。
一看,就知道双脚已经被坦克碾碎了。
一手拽起脚下的一个士兵,扛在肩上,回头叫:“快,把他们拉下去。”
警卫班几个人就拽着受伤的士兵向后急冲。
“轰!”
火光冲天而起,火浪咆哮而来,冲在后面的士兵瞬间被吞噬,不知是死是活。
谢鼎新扛着那没了双脚的士兵回头,一脸惊恐。
脚下是熊熊的火焰,到处都是扑倒在地,喘息着的士兵。
还有十几个士兵被火烧着了,变成了一个火球,在痛叫着,翻滚着。
烈火,惨叫声,血淋淋的尸体,整个战场简直是人间地狱。
而前面不远处,还有四五辆坦克在肆虐,把炮管压到最低,调转炮口,正向冲入陈地的士兵发射炮弹。
火光闪动,硝烟陈陈,无情的火焰正在收割着士兵的生命。
在炮火下,士兵们不停的冲向坦克,用大刀砍,用石头砸,用脚踢。
这些傻瓜,这样怎么斗得过鬼子的坦克呢。
“用手榴弹炸呀!”谢鼎新冲坦克底下的士兵叫。
“吱!”又是一道闪光,一发炮弹就从前面那辆轰炸的坦克中的炮管喷了出来。
“危险!”
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