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嘲讽的冷笑,祝氏冰冷的眸子斜了眼赶过来的男人们,“这个家,难道不是早在大哥做错事时就鸡犬不宁了吗?现在怪我?是我让大哥做错事的吗?!”
她声声质问,逼到万慎面前,赤红的双眼,仿佛要吃人般,从万慎看到万澈,最后目光落在万全脸上,“青天大人?哈哈哈哈,我以前听人说你是青天大人,没想到青天大人也会有贪心的一天。”
“二哥,你就不管管?”万慎看不下去了。
万钧唯唯诺诺的,闻言想出言劝劝,但祝氏的目光刀子般射过来,他立刻低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万慎无奈又心塞,二哥怎么这样……
“给我住嘴!”老夫人苍老的声音传来,所有人一凛,不约而同的看向偏门出。
老夫人头上未戴簪子,只戴了条扶额,身上也穿了多年未穿的旧衣,白裥都已抹平。
所有人齐齐行礼,“母亲。”
温氏和唐氏上前扶住老夫人,其他人忙让路的让路,退避的退避,不多会老人家才安坐在主位上。
面对婆婆,万家的真正掌权人,祝氏气焰瞬间弱了下去,但她今天打定主意要分家,是以,丝毫不退让,她噗通一声跪在老夫人脚下,哭得肝肠寸断,“母亲,您就答应儿媳分家吧。”
老夫人看着她哭丧的脸,是真后悔当初求娶过来当儿媳妇,她甚至都怀疑儿子之所以年年落榜,就是她没好好相夫教子的结果。
“你就那么想分家?”老夫人也不怒斥了,语态平和,只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不怒而威。
祝氏立刻点头,“是,分!”
“均儿呢?”老夫人看向二儿子,不看还好,只一眼,差点被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气吐血。
万钧哪里知道?按理来说他是不想分家的,不分家还能依仗兄弟,分家了可是得当家做主的。
老夫人闭上眼睛,扶着胸口,她怎养出这么个儿子?一点主意都没有,像个没断奶的娃娃!
祝氏半天等不到夫君说是,回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你要不同意分家,你就自己住,我和儿子们住!”
“分,分分分。”万钧立刻点头,语无伦次的。
除了他们夫妻二人,所有人都摇头叹息。
“好!”老夫人这个好字出口,人瞬间像是苍老了二十岁,更颤颤巍巍。
祝氏惊喜,她还想若母亲依旧是不同意,她就抱两个孙子过来哭,哭到同意为止。
“母亲!”万全心头颤抖厉害,都是他的错,若他没做错事,母亲也不至于让二弟妹逼成这样。
“不必说了,分吧,趁我还没死,趁你们兄弟都在,今晚就分,兮娘。”她疲累的喊了声。
“儿媳在。”温氏温柔的回答。
“听说你去盘点了库房?”
“是。”
“可盘清楚了?”
“清楚了,等母亲好了,便可过目。”温氏始终温润柔和的回答所有问题。
老夫人心中感叹,过去十年,她一叶障目,错看了很多人,最看不上的,原来最得力,“不必他日了,就今日把,你账本都拿过来,今晚就分家。”
“母亲……”温氏犹豫了,她总心里不安,毕竟耍了手段。
祝氏却不管那么多,迫不及待的道:“五弟妹,还不快去?”
“哎。”温氏应了声,低着头出去了。
“摆饭吧,就算分家,也是要吃饭的。”老夫人强撑着精神道,“淑清,你去叫你大嫂过来。”
所有人默默坐下,唐氏出门时吩咐人布菜,不多会,温氏把早已准备好的账本搬了进来,唐氏和王氏也刚好赶到。
“说说看,有多少银子。”老夫人语调沉沉。
温氏把账本递给就近的唐氏,“除了拿去填补赈灾谷种的,总共剩下二百两。”
“怎么可能这么点?是不是你私吞了?”祝氏激动,偌大的万家,怎么可能只有二百两?打死她也不信。
温氏面色一怒,正要反驳,万澈说话了,他语气冰冷,“二嫂,你这般口无遮拦的,就是祝家家教吗?账本就在这里,几位嫂嫂都没发话,你张口就来,是当兮娘好欺负?作为长嫂,你就是这样给弟妹们做榜样的?你如此,便也别怪弟弟们不尊重你!”
“你!”祝氏气得眼眶都红了,又气又怒,转身立刻拧了下万钧,“你说句话,你弟弟都欺负到我这个二嫂头上来了!”
“自作自受。”坐在万全旁边的王氏轻轻嘀咕,并伴随嘲讽的冷哼。
这下祝氏又被点着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风凉话?要不是你贪慕虚荣,大哥能犯错吗?你就是丧门星,你害万家满门!”
“你说话……”王氏站起来就要理论,老夫人“啪”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离得近的鸡汤瞬间泼了满桌,“都给我住口!再多说半句,一两银子都不分给你们。”
以银子相压,两人都闭嘴了,但还是不服气的相互瞪眼。
“除了银子呢?”老夫人再问。
“除了银子,还有三间铺子,都在青州城内,以及城外五百亩上好水田。”
祖产能有这么多,都是后来万全官越做越大后,用原来的添了银子换的,若没有万全这个做官的,万家的祖产还在乡下呢。
“母亲,我要铺子。”祝氏看到王家那白花花的银子,觉得做买**当官来银子多,听到铺子眼睛立刻亮了。
老夫人恨不得打死这个不成器的,她扫了眼儿子儿媳们,孙辈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