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掉进火盆里,已经被烧毁了一部分,但是由于鲜齐抢救得十分及时,它才得以保存了绝大部分没有被完全烧掉。
鲜一扬翻开了日记本,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扉页上鲜红的鲜家的标志。他是鲜家的人!对啊,他也姓鲜,只是之前一直以为是一个巧合而已,毕竟,这华夏大陆,姓鲜的人,真不算少数。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二楼的父子二人,拿着日记本冲他们挥了挥,“鲜家的人。”
鲜齐还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鲜老爹却已经神色大变,颇有些抗拒这个称呼。最终在鲜一扬的目光注视中,他还是低下了头。
“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鲜老爹苦笑了一声,一边摇头一边呢喃着。
看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老爹,你……”鲜齐向他爹投去了疑惑地目光。
鲜老爹说:“齐儿,你到楼下看着旅馆,我跟你一扬哥哥有话要说。”
鲜齐不明白他老爹跟鲜一扬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又为难的看了看鲜一扬。在看到他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之后,也就无可奈何的走下楼去了。
鲜一扬走上二楼,跟着鲜老爹去了他的房间。鲜老爹关上了房门,将房门从内锁了起来。
鲜齐看楼下没有什么人来,就偷偷地跑上二楼,趴在他老爹的房门外偷听。可惜,这房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任凭他怎么努力,仍旧是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
屋子里的这两人,在书桌两侧相对而坐,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最终还是鲜老爹打破了寂静。
“我可以跟你走,能不能不要伤害齐儿,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去哪儿?”鲜一扬问。
“嗯?你不是来抓我们的吗?”鲜老爹又惊又疑,心中还带着一点儿小小的雀跃。
“我没有接到抓你们的任务。”鲜一扬说,“我到这儿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找耳神。我听鲜齐说了你日记本中记载的关于耳神的传说,你也知道耳神的事情?”
鲜老爹不安的看了看周围,眉宇之间纠结万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鲜一扬略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对他说:“你怕耳神知道我们两个在谈论他吗?他如果真的这么灵验,那么他早就应该知道我来找他。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有我的办法找到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鲜老爹说:“其实对于鲜家的人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耳神的守护人,不仅是我,我的祖上也是这样。我们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里,只能与耳神为伴。”
鲜一扬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有一件事情他不明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把鲜家的身手传给鲜齐?”
“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儿子也成为鲜家的人。”鲜老爹在他的注视下说,“鲜家的刺客太苦了,我只希望我的儿子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一辈子平平凡凡,开开心心就好。”
鲜一扬沉默了。鲜家的刺客很苦吗?他并没有这么觉得。难道是在鲜家待得久了,已经麻木了?
思虑良久后,他给出了承诺:“既然我没有接到任务,也就不会多管闲事。我只当没见过你们。”还未等鲜老爹高兴,他就附加了一句,“前提是你要告诉我耳神的下落,告诉我,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鲜老爹把日记本拿过来,翻开了那一页,又递给了他。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鲜一扬打开门,一个人瞬间就栽进了他的怀里。原来是鲜齐在门外偷听,一时间困意上涌就倚着门睡着了。鲜一扬打开门,他没察觉,这才摔了下去,惊得他一身冷汗。
“你们谈完了?我老爹跟你说什么了?”他追在鲜一扬的身后不停的问。
“齐儿!”鲜老爹在房间门口叫住他。
鲜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再转头时,鲜一扬就已经不见人影了。他只好垂头丧气的走到他爹的身边,问:“老爹,您到底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一直不理我?”
鲜老爹拧着他的耳朵,不顾他的哀嚎声,将他从二楼拎到后厨,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叨念着:“问问问,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你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吗!这楼梯、这地面你都打扫过了吗!还不赶紧干活去!”
他们的家务事,鲜一扬丝毫不感兴趣。根据鲜老爹的日记上的记载,耳神确实是在中央喷泉的位置,这与雨相玄给的地图没有出入,但是经过探测器的测算,这里却没有能量波动。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他苦恼之际,一个皮球滚了过来。是旁边的小孩子们在玩球。他们看到球滚到了一个陌生的大哥哥的脚边,心里有些害怕,于是隔着一条路怯生生的问:“大哥哥,能不能把球还给我们?”
鲜一扬弯下腰,捡起球,就在他拿起皮球的一刹那,余光扫到了喷泉石壁上的一条不寻常的纹路,这让他心中泛起了波澜。
他将皮球扔给了对面的小孩子,看到他们道了谢继续玩球,又看了看周围再没有其他人,于是就蹲下去用纸和笔将喷泉石壁上的纹路一点一点的全都拓了下来。
这些纹路看起来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可言,但是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样平整的石壁上,难道不会很可疑吗?
鲜一扬想起了以前老鱼教过的一些破解暗号的方法,将白纸上的纹路剪下来,七零八落的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