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连老鱼都帮不了鲜一扬了。首先,其他的刺客要么是等级不够,要么就是已经有任务在身了,无法接下这个任务;其次,整个鲜家,只有鲜一扬一个人与单于打过两次交道,当然,都是失败的交道,但这些能够让他清楚的表达出心中所想。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败在单于手中多次,心里的恨意足够使他与耳神产生心灵相通之意,能够助他更快的找到耳神。
鲜一扬坐在前往亚新大陆的船上,翻来覆去地坐下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他疑惑极了,手里的野花也让他揉地不成了样子,怎么也想不通。
“为什么一定要接下这个任务呢?鲜家又不欠他天谴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好吗?”
临行前,老鱼向他交代过,这一次的任务只需要找到耳神,向他问出进入会所和取单于性命的办法就可以了,多余的事情不要做,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鲜一扬一向是个不信鬼神的人。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存在,自己才是自己的神。等着瞧吧,不用耳神我也一样能够进入会所,一样能够取单于的性命。”
但说归说,鲜一扬知道,刺杀单于现阶段,还真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连接近单于都不可能。
所以,他才毫不犹豫,接下了去寻找耳神的任务。或许,耳神真知道接近单于的方法。
在此时此刻的鲜一扬看来,耳神应该不是神,可能只是修炼某种秘术的古武老者罢了。
……
轮船到岸了。鲜一扬下了船,“咕咕。”长途跋涉下,空空如也的胃在抗议了。鲜一扬在码头附近找了个小面馆点了一份面,准备填饱肚子再做任务。他坐在面馆门口那一桌等面时,忽然发现街上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人。
说他们不一样不是说他们长得怎样,而是说他们虽然穿着打扮与普通人相差无几,但是气质和神态与人不同,明显是有功夫在身的。这个区别普通人看不出,但鲜一扬一看便知,少年时经历诸多训练,后来又执行了很多任务,有功夫在身的人不管怎么乔装,那身姿和神态都是绝对瞒不过他的眼睛的。
鲜一扬不露痕迹的打量着他们,忽然认出了一个人,那是单于会所的打手之一,上一次就是这个人带人到水塔那边围追堵截他的。
“他们是单于会所的打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鲜一扬下意识的背过身去挡住了自己的脸,但摸了摸自己脸上一圈的络腮胡,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在下船之前先做了一个乔装改扮。
“十二号客人,您的面好了。”面馆的服务人员在柜台大声的招呼着。
鲜一扬看了看手中的号码牌,十二号,是在叫他呢。他去柜台取了面,坐在门口那一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正在他大快朵颐之际,那些打手忽然走了进来,叫了几碗面,就坐在他对面等待着。
鲜一扬意识到他们就坐在自己对面的时候,吃面的动作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继续吃面,假装不认识他们。
打手们一边等待着一边聊天,聊的全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比如说最近的天气啊,附近又开了哪些新的店铺啊,谁家的熊孩子又被打了之类的,完全没有重点。
明明是打手,却聊着市井的话题,这也很是奇怪了。
鲜一扬草草吃完了面,付了钱离开。
他刚踏出面馆的大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道了歉,冲进面馆,对打手们说,“人到了,人到了,先生叫咱们赶紧去接呢。”
“老板结账,不用找了。”打手们一听这话赶紧站起来,也不等面了,直接付钱走人。
鲜一扬走了出去,但并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口的一个小摊子上假装挑东西,却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
“他们要去接谁呢?”来不及想那么多,他赶紧跟上去看看。
一艘游轮停在码头,这些打手列队两侧十分恭敬。不多时就从船上走下来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说是走下来,还不如说是被人搀扶着勉强下船。
鲜一扬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大致有所猜测:这个男人对单于一定很重要,因为两侧的打手明显训练有素,不是一般的人不会派出来保护。这么想着,鲜一扬便下定决心跟着这位被称为“韩先生”的人了。
“韩先生一路辛苦了,单于先生已经为您安排了住处,请您跟我们来。”打手们将这个被称为是“韩先生”的人带到了会所附近的一家豪华酒店住下。
鲜一扬一路尾随着他们,听到他们在谈论关于韩先生的事情。
“单于先生为什么不把人带到会所里去,反而还要我们在这里保护他的安全?”
“你懂什么?单于先生现在有事相求,可是又不能那么主动,被人家看出来,不就等于让人家掐住喉咙了吗?”
“所以就把韩先生放在这里,先搓搓他的锐气?我看韩先生病成这个样子,好像也捱不了几天了。”
“嘘!别说这种废话。咱们只需要让他活到单于先生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就可以了。”
……
后面的对话,鲜一扬没有记下来。只是这几句也就够了。
他将这个姓韩的人的照片发到探测器上,鲜家的内部大数据系统,如今已被命名为“智库”的系统,很快就将反馈发送过来了。
信息也都应证了他的猜测,此人名叫韩浪,没有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