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叫去审问。鲜一扬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的看着时钟,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鲜家派来接应的船,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够到了。
雨相玄坐在他对面,一如既往的端着咖啡,看着文辞不通的书。仿佛现场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有一位男爵有些按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可是却被警员拦住了。警署方面表示,“先生,案子没有侦破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男爵怒了,冲进厨房对正在审问的警长大发雷霆,那如同河东狮吼的声音让整个客厅的客人都为之一振。
鲜一扬掏掏耳朵,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也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真刺激。
警长十分淡定的听他发泄完之后,平静的对警员说:“拉出去毙了。”
“是。”
男爵一路叫嚣,并且抬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威胁恐吓警长,可惜,世界九大陆的身份,对这处公海深处——大东门海岛屿聚集地来讲,并没有什么用。
别墅外,院子中,一声枪响之后,世界又复归平静了。
警长继续审问詹女仆:“说说吧,今天上午九点,你为什么到沙先生的房间里?不要试图对我说谎,不然你就会是下一个他。”
詹女仆起初十分惊慌,但是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她十分平静,平静得好像心如死灰。“因为他杀了阿唐。我想替阿唐报仇。”
“谁是阿唐?”
“是之前沙先生的护卫。”
“沙先生为什么要杀他?”警长看着她的眼睛,以确保她不是在编故事试图狡辩。
“阿唐是为了给我报仇。”詹女仆含着泪说,“一个月前,沙先生喝醉了酒,侮辱了我。事后,还不许我声张出去,并且以此威胁我,一次又一次的对他就范……”说到这里,她有些泣不成声。
这样的事情,警长在这片岛屿内看得多了,也没什么感情上的波动。他冷静的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复仇?”
詹女仆擦干眼泪,抽泣了几下,回答说:“我知道,他每天都会喝茶的习惯,所以我就在他房间的私人茶杯上涂了一层毒药。”
警员现场化验的显示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詹女仆说的是实话。她应该与蜘蛛的事情毫无关系。
凶手,不是詹女仆。
……
鲜一扬看了看表,已经是两点四十了。雨相玄是第一个被审问的,接着是詹女仆,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警员在路玉的行李中搜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小玉儿五周岁快乐。
警长反复看着这张照片,将其在世界九大陆公开的人口资料库中进行对比,猛然发现,这是渠海方家的合照。
他喃喃自语道:“渠海方家不是在十五年前就被沙毒给灭门了吗?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小玉儿……方玉……路玉!”
路玉坐在他面前,十分镇定。
他看到了警长手中的照片,主动交代说:“没错,我就是方玉,当年沙毒为了拿到我家祖传的九羊鼎,不惜血洗我渠海方家。年幼的我被父亲的故交救走,如今我进入大东门海的区域,踏进沙毒的地盘,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报仇!杀掉沙毒!”
“所以,你弄来了蜘蛛,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沙毒?”
“我没有!”路玉辩解道,“我怎么会让他死的这么舒服?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用他的心肝来祭奠我父母的亡灵!”
“你的计划是什么?”警长盯着他的眼睛,问。
路玉想了想,反正人也死了,告诉他们也无妨。“我在他的藏品上下了毒,他已经碰到了,这种毒,会让他这辈子都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警员将尸体放了下来,进行尸检。果然在尸体的手指上发现了有毒物质。现场的女眷多数都是没见过这样场景的深闺妇人,实在是受不了了,有的被吓到说不出话来,有的已经开始呕吐,还有的直接陷入了昏厥。
这时候,有警员从沙管家的房间里搜出了新的证据。警长拿过来看,那是一张很久以前的病历,是关于沙管家身体缺陷的病历。
警长感叹道:“没想到,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沙管家竟然会有这种遭遇,真是让人唏嘘啊。”
……
鲜一扬看了看时钟,两点五十。
沙管家面无表情的坐在警长对面,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和沙先生是什么关系?”
“……”
“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警长十分自信的问他,因为对付这种人,他太有经验了。
沙管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没错,我的确是沙先生的哥哥。当年为了救他而被马匹伤到了。那又如何?难道这就能证明是我害的他吗?”
警长向他出示了新录像的证据,直截了当的问:“今天上午你到沙先生的书房做什么?从录像上看,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沙管家根本不在意他的所谓的证据,也是十分直接的回答说:“沙先生让我帮他上楼去拿钥匙。”
警长还想追问下去,忽然有一个警员急匆匆的跑进来报告,说是在海先生的房间里找到了关于蜘蛛的东西。
这个所谓的东西,就是一个玻璃盒装的透明的定位蜘蛛。
鲜一扬在客厅里看到警员拿着这东西,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便强行冷静,恢复了原样。
雨相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