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她绑起的发髻有些松动,鬓发随风,在她饱满的面颊上轻轻摆动。
他将她的鬓发拨去耳后,低声道:“若花上点小钱换消息,你可舍得?”
她忙忙点头:“舍得舍得,五千两银子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还有印章,印章必须得寻回来。”
他不知王三赠与她的印章究竟有何重要,心下实在有些吃味,可面上半点不敢流露出醋意,只点头道:“莫担心,你我全力打听,总能找到。”
他带着她在路边静等,认真观察着从赌坊出来的赌徒。
待瞧见一个衣着寒酸、唉声叹气的汉子,方牵着她不远不近的缀在汉子身后。
前方是一个卖早饭小摊,粥香阵阵。那汉子抚了抚空瘪瘪的肚子,却拿不出一文钱来。
他正要抬腿继续前行,却听身后有人惊叫一声:“也,谁掉的银票?”
他立刻转身,却见身后几步外站着两个牵手搞断袖的青年。其中一人手上拿了一张银票,正转头四望。
汉子忙忙上前,“哎哟”一声,装出瞧见恩人的模样,连声道:“可是寻见了银票,这可是在下要给老娘抓药的银子,若寻不回来,老娘可就活不成了!”
话毕,便要探手去接银票。
萧定晔手臂往后一缩,却蹙眉道:“二十两不是小数目,你倒是说说,凭什么是你的?”
猫儿立刻帮腔道:“对对,我方才瞧着前头有个身高不及腰、一张猪腰子脸的汉子,他才从赌坊出来。定然是他赢了银子急着回家,才掉了银票。”
萧定晔“唔”了一声,点头赞同:“有道理,你我快前去追一追,说不定便能寻到那真失主。”
汉子一听,忙忙伸手拦住二人,赔笑道:
“银票真真是在下所丢,两位提到的那矮子,在下知道。他近日发了大财,都在大赌庄赌钱,赌完就回家蒙头睡大觉,哪里会来这一带。两位绝对是看错了人。”
猫儿立刻追问:“你怎知我们看错,难道这天下,就只有一个小矮子不成?”
汉子心中早已不耐,却眼馋那银票,只得压着性子解释道:
“这天下矮子是不少,便是咱桂州城里,都有几十个。可猪腰子脸的矮子,却不多。爱赌钱的猪腰子脸的矮子,便只有在下所说的那一人。”
猫儿和萧定晔对视一回,心下一喜。
萧定晔便做出踌躇之色:
“银票还你倒不是问题。只在下手上有些小钱,想拿小钱换大钱,去那矮子常去的大赌庄凑一回热闹,你可能替我二人指一条路?若成,银票当下就还你。”
汉子哈哈一笑:“此事不难,但凡有银子,还怕敲不开赌庄的门?”
他凑过去低声指点过门道,方切切叮嘱:“千万要记得暗语,否则莫说进不去那大赌庄,还要被打手追杀。”
……
回到客栈,两人填饱肚子,趁着补眠之前的几分清明,开始打商量。
萧定晔纠结道:“那大赌庄听起来有几分危险,我不放心带你同去。可将你留下,我却担心……”
猫儿打个哈欠,躺去了床上,喃喃道:
“确然是个大问题。你带我同去,会让我面临危险;你不带我,我势必要趁机逃跑。
这真是个两难的局面,你慢慢想。姑奶奶我要睡个美容觉,若等夜里醒了,还能去青楼赚两个赏银。”
他便腆着脸也爬上床榻,睡在她身侧,低声道:“怎地又拉了脸?在赌坊赢钱时,不是还好好的?”
她冷哼一声:“我那是给银子面子,不是给你面子。你拿我当犯人一般拘着,还指望我给你好脸色?”
他只得松开她的手,转去搭在她肩上,同此前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背,低声道:
“我从没有像这两日一样患得患失,唯恐一转眼你就没了踪影。昨日能寻见你是我运气好,可我……不会次次都运气好。”
猫儿转了个身背对他,不久呼吸已沉。
他叹了口气,从衣襟里掏出一只小泥猫瞧了半晌,重新塞进衣襟,跟着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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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十月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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