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问道:“阿狸回来,可是未用过晚膳?”
随喜忙道:“听王五说,胡主子作坊里出了内贼,主子忙着报官送监,之后又去了一趟城郊。太过忙碌,一日两顿饭都未来得及用过。”
萧定晔眉头一蹙,道:“今夜去向秋兰传话,令她明儿一早就去作坊报道。”
起身出了书房,在雨声的掩护下,慢慢靠近小厨房。
他将将推开门,但听一声猛烈的咳嗽,猫儿立刻从灶前站起,将手藏去身后,挤出个笑脸,心虚道:“我有些饿……”
院里宫灯的亮光从窗外倾泻进来,映照的她气色比白日还要好些。
他缓缓走近,温和道:“吃的什么?”
她一拍腰腹:“我又不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
“哦?”他的目光往她身后瞟去,缓缓一笑:“藏的什么?”
她做出一副无辜相:“没有什么啊。”
她说完这话,见他向她一步步靠近,心知不好糊弄过去,正要将瓷瓶脱手丢开,他已极快的一伸手,那瓷瓶便如长了翅膀一般,到了他手中。
她只得先发制人:“是醋,我方才饮的醋。”
他将瓶口靠近鼻端,翕动几息,方道:“为何是醋,而不是酒?”
她立刻将自己摘干净:“当然不是酒,我早就将酒戒的干净。”
他却不准备轻易放过她。
他往前一步,她立刻后退。
脚下踢到什么东西,但听瓷瓶噼里啪啦不停倒地,竟有五六瓶之多。
那些瓷瓶皆已空空,寻不出明显罪证。
他眉头一提:“这么多,也是醋?”
她立刻点头:“是醋,全是醋。我听闻殿下即将成亲,我吃醋。”
他的唇角缓缓浮上笑意,行到面前,微微垂首望着她道:“你这话,极动听,然而……”
他倏地倾身,紧紧贴上了她的,仿佛只过了许久,才松开她,一本正经道:“本王尝过,不是醋,是酒。”
她立刻想起来,他曾说过,若她再饮酒,就不允许她再出宫。
她立刻回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瓶子饮过一口,急急道:“你再尝,保准是醋。”
他的笑意更盛,从善如流,长久的,辗转反侧的尝过。
一直到外间响起二更的梆子声,他方将额头抵在她发顶,哑声道:“是酒呢。”
是要醉死人的美酒。
能令他长醉不醒。
她心跳如擂。虽然料酒没多少酒劲,然而六七瓶下肚,却助长了她的脸皮。
她壮着胆子,再嘴硬一回:“真的是醋……”
二更天未过多久,还等在书房檐下的随喜,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扌包着胡猫儿从小厨房出来,直奔正殿而去。
极快的,正殿后间的寝殿,灯烛一熄。
明珠面红耳赤的退出来,同他一起站去檐下,口中祈祷道:“只要姑姑不折腾,好好跟着殿下,比啥都强。”
四更天时,外面雨水已住。
寝殿的情*话还在继续。
“外出建府已拨好了宅子,是长公主此前的府邸,楼台亭阁一应都有。今儿我带你去看看……”
没有回应。
萧定晔含笑将猫儿从被窝里剥出来,抵在她额上,低声道:“今儿不能再用吴公公的腰牌,要等我回来接你,可好?”
猫儿此时陷入深深的后悔中,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他的话。
酒为色媒人。
上一回她吃了大亏,就是因为饮醉。
可这一回,虽是喝过些料酒,然而那点力度,竟也让她失了本性。
她后悔的捶心,一时想用金簪将自己戳上一回,一时又想将萧定晔戳成筛子。
她觉着,她真的得戒酒。
哪怕有人将刀架在她颈子上,她也不能再沾酒。
一滴都不能。
此时门外传来极轻微的敲门声,随喜在外壮着胆子提醒:“殿下,该上朝了……”
萧定晔遗憾的叹了口气,转头对猫儿道:“你乖乖再睡会,记得要等我。”
在她唇上再印上一个绵长的wen,直到随喜再出声催促,方烦恼起身,去了耳室沐浴过,穿好衣裳,神清气爽的去了。
猫儿一咕噜爬起来,窜回她的那半边,扎进铺盖卷里,险些要吐出一口老血。
待她起身去寻吴公公,果然未要来腰牌。
吴公公恭敬道:“主子进出宫门,若用奴才的腰牌,那是拖累了主子身份。”
猫儿急道:“你……你莫忘记,你还有银子在我那里。”
吴公公心尖尖上一疼,忍痛道:“奴才是为主子效力,主子若需要银子,再来拿便是。”
------题外话------
最近开启甜文模式啦。我自己写虐心里也憋闷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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