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闻听顿时俊脸一红,“我……我一时未曾考虑到那么许多……你不要生气,我下次一定先问一问你。”
阿曼见他的样子诚惶诚恐,心头亦软,轻叹道“算了,你这人就是这样。我躺在这里好怪啊……我想找点什么坐着。”
陈瑕不敢说叫她靠着自己,免得她又要生气,忙道“屋内有个枕头……”
阿曼淡淡一笑,“我自己去拿啊?”
陈瑕忙道“我去,我去,我又疏忽你啦。”说完他飞奔回到帐篷,走的时候,便把那羊皮书落在了阿曼身边,阿曼见那羊皮书那么厚,便笑道“这个不就行了,又去拿什么枕头?”
说着话,她便把羊皮翻开,仔细一看,是一套武林秘籍,可她不懂武艺,对刀法并不感兴趣,就把羊皮书垫在下面坐着,陈瑕抱着枕头回来,见阿曼已经坐起,便道“白跑一趟,我就忘了这个东西也可以坐的。不过你小心一点,这本书可不是我的。”
阿曼笑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好像个宝贝似的,刚才煎药的时候,我看你还在看。”
陈瑕坐了过来,便把朱广福的事对阿曼简单讲了一遍,“说实话,我实在不想学什么刀法,可是盛情难却,我这脑子你也知道,朱广福他们祖祖辈辈都参不透的东西,拿给我,我怎么可能参详得透?”
阿曼便不坐那本书了,将枕头垫在下面,又将书放在膝盖上,随手翻动,看了几页便笑道“不过这上面的全是图画,我倒是可以学几招。下次你再遇到什么狮子、老虎啊,我也能帮得上忙。”
陈瑕连连摆手,“你不能学,难道你没看到扉页上的七不传吗?第一不传,便是女子。”
“是不是连我也不能学?”阿曼问道。
陈瑕面有难色,“我答应人家的,怎么好不守信用,既然祖训有写,纵然是你,也不能学啊。”
“那你又拿给我看?”阿曼面有不悦之色,陈瑕赔笑道“我没拿给你看,是你自己看的,师父说偷学武艺乃是习武之人大忌,其实你已经犯了忌讳,我没阻止你,已经算是对你不错了。”
“稀罕吗?”有些生气,随手就把那本书扔了。那羊皮太过古老,里面的水分早都干了,所有的书页都是的一整片,阿曼这么一扔,几页羊皮便向后翻转,她忽然一声惊呼,“原来另有玄机!”
陈瑕一愣,“什么玄机?”
阿曼叫他把书捡起来递给自己,陈瑕却道“不行,给你偷看一眼已经不妥了。但我毕竟无意中叫你看到这本秘籍的,要是叫朱都尉知道,我还主动拿给你看,那他问起我来,我怎么说?”
“傻瓜,这里只有你和我,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你给我再看一眼就好。”
陈瑕犹豫了还是摇摇头,“不行,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就算没有什么神明,万一他家的老祖宗泉下有知知道你偷看人家的宝贝,半夜托梦找你,那可如何是好!”
阿曼还真有点怕了,“你又胡说。不给看就算了,何必吓我?”说着话她伸出纤纤玉足,把那羊皮秘籍踢到一边,又忍不住瞄了一眼,见那画中之人似乎是动了起来,她心中便已经了然,原来真正的奥秘在这里。这本屠龙刀法肯定有什么玄机。
陈瑕赶紧去把书捡起,阿曼觉得生气,便用玉足在他后腰上轻轻踩了一下,可是她身体不适,加上力气实在太小,这一脚踩下陈瑕刚好要起身,阿曼坐不稳,仰倒在地。陈瑕大惊,忙跑过来把她扶起,“你干嘛那么不小心。摔倒了头没有。”
好在草地柔软,阿曼只是觉得微微疼痛,不过这一摔,她就又头晕眼花,陈瑕探了下她的额头,“好像已经不烫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见陈瑕嘘寒问暖,阿曼便笑道“胡古已经给我服了些药,现在好多了,只是觉得身体还有些虚弱,都是你,我就是要和你闹着玩,你就那么大的力气。”
“我没使力气啊……”
“你还顶嘴!”阿曼虽然是嗔怒的语气,但是脸上却是笑意,陈瑕不由得呆住,“我发现你病的时候更好看。”
阿曼粉面微红,忙正襟危坐,“竟说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带着面纱呢,你也看得到?”
陈瑕笑道“但是我看到你的眼睛啊,好像……好像什么呢?”陈瑕所会的辞藻实在有限,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与阿曼的眼睛相提并论,一抬头,见天上繁星点点,便道“好像天山的夜空。”
阿曼笑道“你是想说,天上的星星吧?”
陈瑕摇头说道“我就是说夜空,因为一颗星星和你的眼睛比也没有光彩,只有草原的夜空才如此迷人。我在天山的时候,最喜欢在不老峰下的雪地里看星星,每当我看到漫天的星斗,就好像看到你的脸……那时候日子很苦,可是一看到夜空,我就会想起你,于是便不觉得苦啦。”
“天呐,”阿曼觉得不可思议,“你在天山的时候,才多大啊?”
陈瑕道“岁?反正天山那几年,我想着你和我娘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你们,这给了我许多的活下去的勇气。”
“怪不得……”阿曼心想他总说想要娶我,原来并非是我有勾魂摄魄的手段。而是他从小就喜欢我。
其实在天山那些日子,陈瑕根本接触不到什么女人,所以他的印象里,阿曼便是他唯一可以爱慕的对象,以至于到了现在他还是念念不忘。至于慕容倩初次见她的时候,是女扮男装,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