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阿曼惊道“江叔叔,眼看着大事可定,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叶长风哈哈大笑,一拍江浪的肩头,“江浪,你我之间乃是私仇,你何必总是耿耿于怀,处处跟我做对?难道为你一己之私,要整个渔阳生灵涂炭才甘心?”
江浪老脸一红,把肩头一抖,将叶长风的手弹开,“拿开你脏手,我只是信不过你而已,可没说不救渔阳百姓。一来我不信你一个汉人帮鲜卑人办事,二来,我又不信你这么做是为了解救渔阳百姓。谁知道你是不是引狼入室,趁此机会又挑拨廉范与车银花之间打仗呢?总之你这人,这边靠不住,那边也靠不住,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就是不信你的话,你能把我怎样?”
陈瑕把手一摆,“江浪,你别再胡闹了,叶师伯所说的是唯一的办法。你这样挑拨离间,真的是要耽误大事啊。你们的私仇暂且放在一边,要想报仇的话,就冲我陈瑕来。”
江浪不敢得罪陈瑕,只好冷哼一声,闭目不语。
车银花面有难色,“可是这个粗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叶长风毕竟是个汉人,怎么肯为我效力?”
叶长风单膝跪地,“小人当年流落至此,承蒙主母收留,大恩大德,叶长风没齿不忘。我这幅模样,还有什么脸再回大汉?从今往后只有追随主母,充一奴隶,我心愿已足。从此我便是鲜卑人,不是汉人啦。”
江浪又讥讽道“你连祖宗都不要了吗,也不怕人家笑话?”
叶长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名声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有什么好笑话的?难道你我这样的身份,还有什么尊严可讲吗?”言外之意,他与江浪都是没有尊严的人,或者已经不能算是真正的人了。今生的磨难他们已经经历得太多,眼看人生已经过半,哪还有什么索求?江浪尚有报仇之心未泯,可叶长风却已经心如死灰。
江浪本来想再骂他两句,可当他望见叶长风空洞的眼神,嘴唇抖动了两下,居然再也无话可说。对叶长风这样已经生无可恋之人来讲,任何的谩骂、痛楚都毫无意义。
车银花听叶长风说要做鲜卑人,也不禁一声长叹,“你来我们部落已经二十余载,我也早当你是自己人。我看你武功高强,留在我这里做奴隶,实在是屈才。不如我提你做我庄院里的拳脚教头,教我的那些守卫上乘武功,我绝不亏待与你。”
“多谢主母恩典!”叶长风磕头谢恩。
江浪忽然说道“你这个老东西,如今也走了狗屎运了,那我江浪也恭喜你啦!”
叶长风笑道“难得你今天说了句人话。”二人相视良久,江浪又把头转过去,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当年几兄弟相处得何其融洽,想不到后来却势同水火,可惜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自己绝不会再和叶长风称兄道弟。
叶长风接着说道“主母,我有金雕为坐骑,日行千里不成问题,今晚我就乘它飞进渔阳,把消息送到廉范那里,你可以吩咐下去,立即依计行事。”
车银花点头应允,叶长风出了大厅,来到当院,一声呼哨,金雕从屋顶飞落,他单足踏上雕背,那只金雕双翅一展,腾空而去。
车银花以及那些庄丁见到,目瞪口呆。
“天下间竟有如此奇人,他在我这里忍辱负重二十载,到今日方才知道他的本事。”
江浪笑道“大汉能人层出不穷,算什么稀奇?不过叶长风要取你的人头,也是易如反掌啊!”
车银花再也不受江浪挑拨,“你说的不错,所以他并无害我之心。我日后完全可以仰仗此人。”
送走了叶长风,车银花立即分兵派将,先叫陈瑕把董烈虎穴道解开再带到庄院,然后命董土楠带一千精兵埋伏在步鲁根之处。她则亲带了三百名带刀护院,赶奔叶长风所说的沙城。陈瑕、江浪以及阿曼都换了干净的衣服,跟着队伍随行。只是自始自终,车银花也不透露解药究竟在哪里。
经过一夜奔波,到了次日天明,众人就已经在沙城安下营寨。路上阿曼悄悄对陈瑕说道“她这三百名护院各个精明强干,可见董土楠部落绝非一无是处,车银花训练有方,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
陈瑕也不懂行军打仗那一套,只是觉得这些人一个个不苟言笑,庄严肃穆,实在无趣的很。到了沙城之后,他又饱餐了一顿,然后倒头就睡,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阿曼看在眼里觉得这人的心也实在是太宽了些。
到了正午时分,只见远处沙尘滚滚,天空中一只金雕引路,阿曼在帐篷前看得分明,便叫陈瑕起来。“大概是廉范来了,你不去看看?”
陈瑕迷迷糊糊一把拉住阿曼的胳膊,“来吧,我们一起做梦……”
阿曼大窘,向外一挣,偏偏又没有陈瑕的力气大,被他直接拉进怀里,陈瑕这才睁开眼睛,一看怀里是阿曼,顿时满脸通红,“怎么是你?”
阿曼也是娇羞无限,心中暗想这人怎么这么浑的?不会是故意的吧?“知道是我,还不放手!”
陈瑕见她白皙的脸庞,略带红晕,越发显得娇艳可人,想起儿时自己的心愿,忍不住说道“喜儿说男女授受不亲。那我这样抓着你,你是不是要嫁给我?”
阿曼眉头微蹙,“陈大哥,我当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轻薄?我早就许配给阿布提,又怎么可能嫁给你?”
陈瑕神色黯然,“可是我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