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当的一声,两件兵器碰在一处,陈瑕的长枪被这股力量弹起好几尺。
那董土楠力气也不小,寻常人怕是早被陈瑕这一下砸死了。董土楠却还能勉强支撑,只是双手发麻,浑身颤抖,那股力量从两臂直传到马背,董土楠尚能坚持,座下的战马无论如何受不了。
咔嚓一声,马鞍震裂,那匹马被震得后臀贴地,俯下头来,陈瑕拉了个“芭蕉罗汉”的架势,丢掉手中长枪,大吼一声,对着马脑袋侧拍一掌,也是今天死了那么多人,陈瑕恼怒异常,此事皆是因董土楠而起,陈瑕这一掌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那战马如何能抵受得了,一声长嘶,被打四蹄扬翻,头骨震裂,立时气绝。
董土楠只吓得面如土色,双手被震得还在兀自颤抖,想停也不下来,忽然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噗地喷出,再也动弹不得。
陈瑕推开廉范,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踏住胸口问道“渔阳城的毒,可是你下的?”
董土楠瞠目结舌,“是……是圣火教派人下的……”
陈瑕微微皱眉,“怎么又多了个圣火教?”
话音未落,身后有人说道“是我下的!你能怎样?”陈瑕转回头一看,说话的是那个独臂人。
陈瑕一把抓起董土楠,一手揪住他的头发,一手掐住他的咽喉,威胁道“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他!”
独臂人哈哈大笑,“他死不死的,你以为我们圣火教会在乎?在我眼里,董土楠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拓跋将军,你这是何意?”董土楠闻听不由得一惊,独臂人言外之意,竟是说董土楠是个可有可无之人。
“拓跋将军?”陈瑕也是一愣,指着独臂人问道“你是拓跋红?”
独臂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把陈瑕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猛然间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你是当年在天山口外打伤我的那个小畜生!怪不得这么大的力气!”
“我不是小畜生,我是伊吾卢守将陈睦之子——陈瑕!”陈瑕朗声说道“当年你欺负我娘,可惜我那时年幼,没把你打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天碰到我,绝不叫你活着!”
拓跋红冷笑道“呵呵,笑话,当年断臂之仇,我还没报呢?你叫我拓跋红绝子绝孙,这个仇我也必报!你不叫我活,我又能叫你活着吗?”
原来当年陈瑕身材矮小,接连使出“蔽日踏风”全都只能打在拓跋红的裤裆处,拓跋红虽然保住性命,功力也去了七七八八,非但如此,命根子从此也被陈瑕给废了,如今是一个不阴不阳的阉人,他如何能不记恨?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哪里管董土楠的死活,怪叫一声飞身而起。手中弯刀斜斜砍下,别看陈瑕力大,但拓跋红毕竟是修炼了九子功,乃是刀枪不入的金身,他的刀法这些年也愈发纯熟,陈瑕大铁枪也丢了,赤手空拳难以招架。只好把董土楠挡在身前,拓跋红刀锋不止,对着董土楠的小腹穿了过去,陈瑕大骇,没想到这拓跋红如此凶狠,连自己人也不顾,他退后一步,手也跟着松了。拓跋红左手一抓,将董土楠摔翻在地,从他身后一刀劈来。
廉范在一旁看得真切,忙拉出飞天连弩,对着拓跋红连射三箭,拓跋红不躲不闪,那三支箭对他来说和被蚊子叮了一口也差不了多少。
陈瑕见对方刀疾,忙侧身闪躲,拓跋红一刀劈空,足下使个了绊子,陈瑕踩着他的脚背腾空翻到他身后,一招蔽日踏风从背后推来,拓跋红躲避不及,被打了个趔趄。不等站稳,回身一刀,将陈瑕逼退,“你就只会这一招?”
陈瑕冷冷说道“一招就要你的命!”
拓跋红心中暗想,原来他拳脚平平,我何惧之有。
这一次他抖擞精神,把那把弯刀耍得风雨不透,无数刀影,笼罩周身,好似旋风一般向陈瑕逼了过来,陈瑕手无寸铁,力气再大也攻不破他的快刀,无奈之下只能连连倒退。
廉范见陈瑕拖住拓跋红,敌军群龙无首,他就活捉了受伤的董土楠,继续带兵击杀鲜卑兵。可鲜卑人实在勇猛,主将被捉了,有那副将名叫董烈虎,依旧指挥军兵奋战不止,并不退却,反而疾攻向前要救下董土楠。
廉范只好带兵迎击,这一仗,从中午一直打到黄昏,直杀了个尘沙飞卷,天昏地暗。
拓跋红与陈瑕也打斗几百个回合,难分胜负,他索性发狠使出全力来,陈瑕只能在他周身游走,却找不到对方的任何破绽,偶尔能打上一拳,根本伤不到他。
这时战场上硝烟弥漫,所有人都自顾不暇,陈瑕频遇险招,心中焦躁,暗道这个时候如果小倩在身边该有多好。她总能想到对付拓跋红的办法来。
有心败退,又怕拓跋红无人可挡,自己要走的话,就不知道要死在他手中有多少人了。
“你欺负我娘,害死我爹,今天就算死了,我也要杀了你!”陈瑕把心一横,挥舞拳头冲上前去。拓跋红刀光连闪,陈瑕进不到他三尺之内。
“小畜生,我金刚不坏之身,你奈我何?我不但要杀了你,还要杀你娘,杀你全家!”说话间弯刀一转,脱手飞出,陈瑕闻听大怒,挥拳上前,他心中气恼,已经不能再和之前一样冷静,这一刀迎面而来,他再躲避不及,胸前被刀锋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还要上前,那弯刀又回旋飞回拓跋红手中。陈瑕微微一愣,对方已经抢上前来,右手抓住刀锋,左手对准他的太阳穴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