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沙雄海招法又变,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架势,不断以虚招试探陈瑕。另一边随着陈瑕进击方向,他的身法也跟着不断变换,等于是带着陈瑕在原地绕起圈子,他只是以虚招试探,并不真的出手,这反倒叫陈瑕有所顾忌,不知道是该防御好还是该以攻为守的好,看情形场中两人的进退驱避,全都在沙雄海的掌握之中,陈瑕显然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他抓住机会偷袭反攻,怕是三两招之内,陈瑕便要不支。
慕容倩提醒道:“瑕哥哥,他既然知道你的招数,不如换一套拳法!”她本以为陈瑕定然会使用玉影连环诀,可是陈瑕的玉影连环诀内功修为尚可,拳法和剑法却完全不着门路,碎影无极剑虽然厉害,他又记不得,唯一可用的便只有一招看似平平无奇的“蔽日踏风”。听到慕容倩提醒,想也不想,随手打出。
沙雄海武功再高,也没想到陈瑕会突然变招,他对玉影连环诀认识不深,此时正在以一招“拨云见日”的绵掌,引着陈瑕向左侧出拳,陈瑕想破解此招,应该用自在罗汉拳里的“过江罗汉式”压住沙雄海的左掌,等陈瑕转身之时,沙雄海便可借机出右脚去踏陈瑕的膝盖,这本来是一个固定的套路,就算不用自在罗汉拳,任谁想接住这招也要如此。可他完全没想到陈瑕突然收招,硬生生地以身体去扛沙雄海的绵掌,与此同时手脚齐发,上面一拳直袭沙雄海面门,下面的一脚,反迎着沙雄海的脚心踢去。
沙雄海大惊,忙用掌力卸陈瑕的攻势,可足下的那一脚,说什么也躲不开,陈瑕力气也大,这一脚正中沙雄海的脚心,沙雄海“咦”了一声,已经不由自主地被他踢得腾空而起。
也是沙雄海久经考验,临危不乱,半空之中借着陈瑕的力量,向后翻去,纵然一时失利,也不露丝毫败相。在场之人,都称得上是武学行家,心中不禁全都暗暗赞叹:陈瑕这一拳狂风骤雨一般,其刚猛称得起第一流的上乘武功,单单从这一拳来说,威力不比自在罗汉拳要差分毫,但沙雄海以柔克刚,以巧制力,恰恰是看穿了陈瑕武功中的弊病,看似轻描淡写地向后一翻,实则没有几十年的修为绝对做不到如此收放自如。
而陈瑕不管是自在罗汉拳,还是他的抡大锤以及“蔽日踏风”所欠缺的正是这一点。
慕容倩知道再打下去,陈瑕也是必败无疑,当下再不犹豫,娇叱道:“几千招都过了,不也还是和我徒弟打个平手,徒儿让开,叫为师会会他!”
也不等陈瑕答话,一声轻吟,跟着加入战团,左手持弯刀,右手金铃索,一招双击,竟是同时攻向陈瑕和沙雄海两人,她虽然有伤在身,可一出手便招劲力沉,精准无比。
沙雄海见她出手不凡,倒是大出意料之外,陈瑕是个男子也还罢了,这女子看起来娇弱,好似大病初愈,怎么也这般厉害?
更没想到慕容倩一式双打,那把金铃索更是带着一股阴柔内力,不容小觑。沙雄海身形飘摇,带开慕容倩这一击的劲力,不料慕容倩将手腕一抖,他竟然揽了个空,眼见慕容倩弯刀虚晃陈瑕面门,随即又带回,方知中计。
而陈瑕正打得兴起,见慕容倩助阵,顿时精神抖擞,上前一步再使一招“蔽日踏风”,慕容倩弯刀飞舞,又不断击向沙雄海周身大穴,沙雄海紧守门户,一眼看穿,这女子使得不是鲜卑的刀法,而是一种奇特的点穴手段,看起来虎虎生风,实则三虚一实,极难防御,从招数上来将,慕容倩更胜陈瑕。
沙雄海防了数招,暗道不妙,一来慕容倩利刃在手,虽然是两样兵器,但是她的金铃索与弯刀打穴实际上是出自同源,与陈瑕方才所使用的怪异轻功如出一辙,二人皆修炼了一种奇特门派的武功,看起来没有关联,实则配合无间;二来,陈瑕的拳法势大力沉,虽然沙雄海刚才都能一一化解,其实也耗了不少体力,如今再加上一个慕容倩,刚柔相济,就很难再找到他们的破绽了。
之前沙雄海与陈瑕对敌还有所保留,如今却再不敢大意,一招一式更加沉稳老辣,生怕自己稍一分神,便要着了这两人的道。
陈瑕这个时候越打越是顺手,渐渐抓住了应付的方向,“蔽日踏风”也不再总是使用,一套抡大锤虽然没有什么章法,可内力还是玉影连环诀的底子,居然使得越来越是凌厉,其间偶尔打出一拳“蔽日踏风”便叫沙雄海胆战心惊。他的武功虽妙,也只能护住周身不失,神色也逐渐凝重,只是手上可就渐渐落了下风。
突然,沙雄海足尖一点,人已经借力飞去,一转眼居然单足立到了廉范的大旗之上,那举起的小兵吓了一跳,沙雄海力往下沉,将旗杆插入地里,他站在上面微微摇晃,那旗杆不过是一根稍粗点的竹子做成,他站在上面,既不掉下来,也未把竹竿折断。
“且慢!”
沙雄海声音微颤,脸上尽是不服之色。
慕容倩笑道:“你要做什么?”
沙雄海冷哼道:“说好了一对一的比武,你们两人以多胜少,算是什么?”
不等慕容倩答话,廉范哈哈大笑,“这么说,你承认自己输他们两人了?”
“放屁!”沙雄海怒道:“我可不会轻易承认。”
廉范笑道:“他二人的武功珠联璧合,虽然是两个人,却好似一个人多生了双手双脚,同样是两个人联手却未必有他们这般威力,可见他们门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