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一声惊呼,“啊?就算叶长风对不起她,那她也不该砍掉叶长风的手啊。”
江浪道:“有什么该与不该?人到了那个时候,满是怨恨,已经不受理智所控了。可那之后叶长风却道:‘小妹,我是骗他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戚沧海性情刚烈,便答道:‘就算是骗他,也不该拿我们之间的感情做赌注,叶长风,我恨透了你!’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眼睛里满是泪水,那美丽的脸,真好像八月里被雨水打湿的桂花,我看在眼里也于心不忍。
我对她说:‘如果我有神僧舍利子,我宁愿自己受苦,也会把它交给你。叶长风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哭。’
可没曾想,她却恶狠狠地说道:‘不用你假惺惺,那诅咒之苦,如此难挨,你会那么好心把它给我,你要是不说出来舍利子在哪里,我便用对付淳于炎的手段来对付你!’
我当时心灰意冷,对着所有人大声喊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既然做兄弟的彼此不信任,那这兄弟也就不要做了。’
吴真等人全都向我缓缓逼近,我把心一横索性就承认了,我说:‘没错,舍利子就在我身上,你们若是有种就来拿吧!’说完这句话,我指着他们破口大骂,在他们过来的之前,便跳下悬崖。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像我一样去死,除了那只鹦鹉之外,谁也不曾跟下来,也没有人想救我一命。这些年我每天和鹦鹉说话,相依为命,时常就在想:莫非人还不如一只鸟吗?至少那帮兄弟,呵呵,哎……”
说到这里,江浪一声长叹再不言语。
陈瑕道:“那这么说,是你自己跳崖的,不关戚沧海师父的事。”
“当然关他们的事,他们不相信我,谁都可以不信我,唯独戚沧海不可以,因为……因为她是我觉得可信之人,可是哪里能想到,在最后关头,她还是要置我于死地。我大难不死,在这牢房一样的山谷中,苦苦思索了几十年,他妈的,我到现在终于明白,她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她和叶长风一样,都是无耻之徒!贼婆娘,若是有一天我出去,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她!”说着他一把抓住陈瑕的肩膀,“你告诉,她现在人在何处!”
江浪因爱生恨,如疯如魔,陈瑕心中惊恐,随手一掌打在江浪的肩头,江浪以为自己已经点了陈瑕的穴道,未曾防备,咔嚓一声,臂膀脱臼。他惊呼一声,向旁滚去,按着肩头说道:“你……想不到连你这样的小子也满是心机,这世上果然就再没什么好人了,不错,戚沧海教出来的徒弟又能好到哪里去?我真是大意,居然没想到你会冲穴。”
陈瑕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不是,我会自行解穴,所以你的点穴之法对我没用,我之前也不知道我有这个本事,只要躺一会儿,穴道就会自行解开。我更没用什么心机,一切都是巧合。”
“你……你是不是戚沧海那些家伙派来找我要神僧舍利子的?我之前已经告诉了你,舍利子不在我这,淳于炎什么也没讲。”江浪怒视着陈瑕,又哈哈大笑,“戚沧海是不是就在附近,还有吴真、叶长风,你之前骗我的,对不对?你瞒不了我,叫他们下来也就是了。”
陈瑕淡淡地说道:“他们的确以为你已经死了,叶长风后来就失踪,再也没有和戚沧海见面,至于你说的神僧舍利子……我也知道,它的确不在你这里。因为最后得到它的是陈睦。此事大漠五鬼已经全都知道了……”
“陈睦?”江浪皱了下眉头,“当天他们追杀我的时候,陈睦的确没有出现,想不到他才是那个心机最重的人。”
陈瑕摇了摇头,“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所说那样邪恶的。我听师父说:当年你跳崖之后,陈睦抢了神僧舍利子,为的是不叫你们再和从前一样自相残杀。”
“这个借口可真是冠冕堂皇,他想独吞就独吞好了,又说这样的话,骗鬼吗?”江浪无论如何不肯相信。
陈瑕却道:“当时他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总之,在那之后大漠五鬼便真的团结一心,不再互相猜忌,也不再自相残杀,反而全都要杀陈睦,包括淳于炎也是一样……”
江浪惊道:“淳于炎还活着?”
陈瑕点了点头,“不但活着,而且投靠了匈奴,据说还练了刀枪不入的九子**功。除了他之外,投靠匈奴的还有你们的老大——玉面太岁夏侯破。”
江浪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大笑道:“是了,是了,陈睦留下来看守淳于炎,却把他放了,以此为条件,交换真正的神僧舍利子。那几人找不到淳于炎,自然就以为是陈睦想独吞,不但逼死了我,又想去逼死陈睦,可陈睦在我们当中武功最高,要抓他,就不像抓我这么容易,叶长风受了重伤,夏侯破又走了,所以只能五人联手才有把握,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哈哈哈哈,大漠五鬼,听这个名头,这几个人在西域也是作恶多端,那陈睦后来又怎样了?被抓住没有?”
陈瑕道:“陈睦后来结识了班超,大汉与鄯善结盟,又建了西域都护府,陈睦便奉命镇守伊吾卢。”
江浪微微一愣,“西域都护府,伊吾卢守将……果然陈睦就是你爹!”
陈瑕笑道:“瞒不住你,我的确便是陈睦的次子陈瑕啊。再告诉你,大漠五鬼后来也回归朝廷,在焉耆国攻打伊吾卢时,救了我的性命,从此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