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这才知道,原来这只会说话的大鸟叫做鹦鹉,“难道这么多年,就只有这只神鸟陪你?”
那人点了点头,“不错,这么的多年,从来没有人到过这里,你是第一个,要不是这只鹦鹉,或许我连话也不会说了。好在它记得洛阳的语言,我反而怕自己忘却了,所以每天在这里都要和它说上一个时辰,本来它是一只可以哄人开心的鸟,我打算把它献给大月氏国王的,没想到,却被困在此地,这些年孤寂无依,我动不动就大发雷霆,尽说些污言秽语,结果全被它学去,它刚才骂你笨蛋,也不过是从我这学来的脏话,你不要见怪。”
“原来如此……”陈瑕看着鹦鹉笑道:“既然鹦鹉大哥你是无心之过,那我就……”
话没说完,那鹦鹉就骂道:“杀千刀的老天,滚你娘的!”
陈瑕顿时一愣,那人却哈哈大笑,“它不喜欢和生人说话,你再问它,它就要骂你。”
陈瑕无奈,只好说道:“那好吧……不说话也就是……”
那鹦鹉却不依不饶,对着陈瑕不停地叫嚷:“笨蛋、笨蛋……”
陈瑕怒道:“我都已经不说话了,它怎么还骂我?”
那人微微一笑,“大鹏,去吧!”手臂一伸,那只鹦鹉骂着“笨蛋”飞进树林。
那人道:“小子,要我说大鹏骂你也是应该。”
陈瑕问道:“那为什么?”
那人正色道:“人的性命只有一次,你不懂得珍惜,却自寻短见,难道还不是笨蛋吗?纵然有天大的委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跳下来的时候,这些还想不明白,但是大难不死之后,却又发现,原来我当初的所作所为是那么蠢,我就在这鹦鹉面前不断地骂自己是个笨蛋,死没死成,却留在这个地方活受罪,你说你和我是不是笨蛋?”
陈瑕忙摆了摆手,“你是不是笨蛋,我不知道,但我大概是个笨蛋,因为很多人都这样说。不过有一点我可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陈瑕道:“我是为了救一个朋友,不幸坠崖,可不是自寻短见。”
陈瑕当即把之前救墨喜儿的经过和那人简单讲了一遍,其中又提到自己使了“迷天雾”的手段。
那人点了点头,“原来你是个侠义之人,如此说来,我便没救错了你。我问你,迷天雾乃是鸩毒西施戚沧海的独门mí_yào,你是从何得来?”
陈瑕也不隐瞒,“就是我下天山的时候,她给我的啊,她是我师父……”
那人神色微变,“那你可带着裂地风的解药在身上?”
陈瑕伸手入怀,取出一个蓝色瓷瓶,“就是这个吗?”
那人一把夺了过来,打开瓶盖闻了闻,忽然哈哈大笑,“巧了,巧了,没想到叫我见到小妹的弟子。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陈瑕通报了姓名,那人冷笑了一声,“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陈瑕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恩公。”
“不错,我的确救了你。但是现在要你去死!”那人说罢,把手中的瓷瓶对着陈瑕扔了过来,陈瑕没料到这人突然翻脸,忙伸手将瓷瓶抓住,只一瞬的工夫,那人已经冲到近前,对着陈瑕的小腹猛击一掌。
陈瑕也不会别的,一招“蔽日踏风”迎面打去,哪知此人身法诡异,就好似一条活泥鳅一般,明明已经挨到他的衣角,他左右一晃,便轻松闪开,探手去抓陈瑕衣领,若是陈瑕使出“夸父追日”来,也可破解,可他偏偏使不出来,只好没头没脑地,一招“**锤”劈头盖脸地砸落。
那人收腹吸胸,猛然一个转身,已经到陈瑕的身侧,左手一探,掐住陈瑕软肋,陈瑕只觉得腰眼一麻,胳膊居然不听使唤,“哎呀,又被点穴了。”他赶紧举着那落不下来的胳膊,回身一脚,那人的脚下连转了七八圈,单掌斜劈陈瑕膝盖,也不等陈瑕收腿,在腿窝处点了一指,这下陈瑕的脚了落不下来。偏偏那鹦鹉叫了两声“笨蛋”又飞了回来,在陈瑕的脖子上推了一爪,陈瑕一手一脚全都举起,重心不稳,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前辈,你的武功好高啊,我认输了。”
那人冷笑道:“我是和你比武的吗?我被困于此,就是拜戚沧海所赐,这些年我没死,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出去报仇雪恨,可惜我始终还是找不到出去的方法,今天你既然来了,那我就拿你出气,岂是认输就算了。”
说话间凝聚一股真力到了右手,对着陈瑕的脖子掐了过来,陈瑕吓得大叫,“别,别,既然你这么说,那师父的错,弟子应该承担,可是有一点,你要杀了我,那这里可就再也没有人陪你说话了。”
“这么多年我都熬了过来,我需要有人陪我说话吗?”
陈瑕道:“需要啊,至少你得叫人知道你是谁,当年你受了什么委屈,难道你不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我看你喜怒无常,一定快要疯了吧,再说你也说我是个侠义之人,你有什么难处,或许我能帮上忙呢?我得恩公相救,侥幸未死,实在是天大的造化,留着这条命,才能去找我娘。你杀我不要紧,最多我也就是一死百了,你救我一命,又杀我一次,那你又何必救我?”
那人见陈瑕武艺似乎不高,沉吟了一下,冷笑道:“不错,杀了你,实在太便宜你了。那就留你一条狗命,没事的时候,我就折磨你取乐,也免得这样的日子太无聊,哈哈哈!”
陈瑕一咧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