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洵登时一愣,没想到慕容倩心思如此机敏,就在这时,一条白绫从慕容倩掌中飞出,缠住刘洵的脖子。
别看慕容倩身有重伤,但是一手金铃索的暗器功夫,还是可以使得出神入化,金铃索已经被陈瑜斩断,所以她为了防范耿珊海,便用一条拴着铃铛的白绫代替。别说刘洵预料不到,连陈瑕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两个两档交叉,正把刘洵的脖子缠得死死的,慕容倩往里一带,刘洵身不由己向前扑到。
陈瑕忙抓住慕容倩的手腕,“小倩,你要干什么?”
慕容倩目露凶光,“你别管,此人绝非善类!想蒙骗你我,刘洵,老实说,你和巫仙展红绫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她叫你来暗算我?”
刘洵脖子被勒得死死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哪里能说出话来,陈瑕也道:“哪有这样对人的?你未免太多心了。”
慕容倩却道:“你懂什么,此地离玉珠峰如此之近,方才我看那玉珠娘娘的神像,与巫仙冢的巫仙神像何其相似,所不同的是,另半张脸没有遮住而已,此地的人信奉的玉珠娘娘,就是展红绫无疑。刘洵说有明珠草,却突然向你我索要东西,当然就是展红绫主使!”
“可你这样勒住他,他也说不出话来。”
陈瑕刚说完,慕容倩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方才动了气,一时间这些日子吃的那些补药,也镇不住她的伤势,一口鲜血忍不住又咳了出来,陈瑕赶紧按住她的肩头,将真气输送过去。“小倩,你不要动怒,有什么话好好和他说也就是了。”
慕容倩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不禁也犯嘀咕:这刘洵当真是一点武功也不懂,既然是巫仙的手下,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手腕一抖,将白绫收回,刘洵这才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那模样的确十分狼狈,的确不似习武之人。
“小姑娘出手真是歹毒。”
慕容倩冷哼一声,强打精神继续问道:“说吧,到底你和巫仙是什么关系?”
“此地没有什么巫仙,你从哪里听说?”
“那是谁管你要天山雪莲?你不必瞒我!我到这里来就要找索要天山雪莲之人。”
刘洵笑了笑,“我说是玉珠娘娘托梦给我,你信不信?”
“当然不信!”慕容倩斩钉截铁地说道,“玉珠娘娘便是大巫仙展红绫,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故弄玄虚,在这里又搞一个什么玉珠娘娘,但是她蛊惑人心的手段与匈奴的巫仙如出一辙,都是这种小利,替民办事,叫人信她。”
刘洵点了点头,“好吧,信不信也由得你,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早在两天之前,娘娘就知道你们要到此地,所以夜里托梦告诉我,要我在半山佯装采药等你们,并且向你们索要千年天山雪莲。这个你倒是猜对了,我也不隐瞒于你。至于你的伤,玉珠娘娘也已经知道,所以告诉我说,你们一定需要明珠草,叫我向你们要天山雪莲,如果你们拿不出来,又或者没有的话,那就只能送你们下山。她是不会见你们的。”
陈瑕瞠目结舌,“她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刘洵道:“那老夫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娘娘所说的果然不错,你们真的来了,她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对天下事自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因此我才引你们去娘娘庙磕头,娘娘说:姓陈的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如果他磕头的话,便留他住一夜,如果他不肯,那就不必再说明珠草的事了。”
陈瑕沉吟道:“原来是她故意羞辱于我!”
慕容倩却皱了下眉头,“也不能算是羞辱,她是前辈,又和剑神同门,你给她磕几个头也什么大不了,叫我觉得奇怪的是,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要来?又怎么会托梦给这个刘洵呢?”
陈瑕道:“可能山中有什么眼线,我们察觉不到也未可知,至于托梦……我看巫仙也会《入梦心经》?”又问刘洵,“你当真是在梦中与娘娘相见?”
刘洵仔细回想,“只是躺在那里就听到娘娘在我耳边这么吩咐,倒是不曾见过,见过娘娘是要死的。”
陈瑕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千里传音术,并非《入梦心经》!”
慕容倩把事情仔细梳理一遍,忽然笑道:“昆仑山被成为万山之祖,神山之最,早有传说:说山中有瑶池仙宫,仙宫里有王母娘娘。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音,说不定王母就是这个玉珠娘娘呢。只是瑶池何在,娘娘是谁,却无人知晓了。”
陈瑕问道:“那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而且展红绫已经知晓,那……是不是告诉刘洵,我们的确有千年雪莲,也好换些明珠草给你疗伤?”
慕容倩摇了摇头,“我怕你交出千年雪莲,明天你我就死无葬身之地。没有见到展红绫,千年雪莲就不能交出。亭长,你说实话,你手里有明珠草吗?”
刘洵微微一愣,“见到雪莲,自然有明珠草,娘娘绝不会说谎骗人。但是我现在手上的确没有明珠草。”
慕容倩哈哈大笑,“她骗的人还少吗?就算她给我看了明珠草,恐怕我也要死,我告诉你,千年雪莲只有我知道在哪里,但是没见到娘娘之前,我是不会说的,我一个将死之人,也不在乎早一天还是晚一天,你告诉你的娘娘,想要千年雪莲,她自己来取,否则,我是不会交给她的。”
刘洵面有难色,“可是……娘娘是神仙啊,我上哪里找她给你传话去?从来只有她吩咐我做事,我可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