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未曾想到此节,犹豫了一下,便说道:“不能带出去,否则的话,叫人发现,你和我都要惹上麻烦!”
骆英满脸疑惑地望着陈瑕,竟是半晌无语,心道:还以为他是一个足智多谋之人,哪曾想行事这般鲁莽,把人杀了之后,竟不知以后如何处理,他这一走不要紧,邪王消失不见,那邪王的手下又怎么可能不去寻找?他最后只来过我这里,自然而然就会找到我,到时候才是真的惹上了麻烦。
虽然骆英和陈瑕一样,涉世不深,但是心思可就要比陈瑕缜密许多,又不想直话直说,叫陈瑕难堪,只好叹了一口气,道:“那也不能放在我这里啊,我一个女儿家,却要陪着一具死尸过夜吗?我……我会怕的……”
陈瑕一拍脑袋,“哎呀,我真是糊涂,竟忘了你是个女儿家,那我把他带出去,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也就是了!”
正要把尸体背起来,骆英摇头道:“你这人……也真够实在的,你把他带出去,被人发现,你还怎么去见那个养鸟的人。”
陈瑕冷哼一声,说道:“怕什么,谁要看见,我就把他的穴道点了,你放心,以我的武功和机警,旁人绝对发现不了。”
骆英忽然扑哧一笑,脸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你的武功的确很高,但是机警嘛,就实在差了一点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陈瑕一头雾水。
骆英道:“你不是会易容术吗?只要易容成他的样子,再把他用什么东西装起来,别人也不知道邪王已经死了,自然就不会找你的麻烦。”
陈瑕眉头微蹙,“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只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那易容术十分麻烦,我怕天亮的时候,赶不及去救另一个人。”
骆英笑道:“那也容易,现在夜黑风高,光线不明,你就换上他的衣服,他肤色很白,你就在脸上涂一些白灰,我看他的几个手下离这里也不会很近,你就装作是邪王,打发那些人走了,这样的话,你就可以顺利离开这里。神不知鬼不觉,不过这个尸体,你最好尽快处理掉,不要留下什么痕迹才好。”
陈瑕大喜,“还是你聪明,我这人真是什么主意也没有。”
陈瑕说完把邪王的尸体放下来,衣服扒下。从邪王的怀中掉出一物,陈瑕借着灯光定睛一看,正是通天教的生死令牌,陈瑕顺手捡起,别在腰间,心想:这个东西或许有用。
那一身绿皮,陈瑕实在是不想穿,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也只能委屈自己了。
换衣服的时候,他又刻意转过脸去背对着骆英,以免男女有别,彼此尴尬。可骆英却满不在乎,就在背后偷偷看他,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起伏有秩的线条,终是隐藏不住,骆英看在眼里,不知怎么,竟然脸红心跳。
白灰骆英这里就没有,不过她一个女孩家总有些胭脂水粉,挑了最白的一份,给陈瑕抹了厚厚的一层,这时她才发现,原来陈瑕的脸庞也是如此英俊,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没有一丝邪念,清澈得仿佛能看到他的心里,骆英虽然并非处子,也不知道男女有别,但陈瑕离他这么近,几乎鼻息相闻,不由得芳心乱跳,脸蛋发烧,看着陈瑕的眼睛,说道:“你长得……长得真好看……”
陈瑕一愣,“什么?”
骆英也不会隐瞒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一直以为,男人就是义父那个样子的,没想到你这样的人,才是男子汉……”
陈瑕不解其意,“这话从何说起,男女有别嘛,难不成你干爹还是个女人?”
骆英脸上一红,“少侠取笑了。实不相瞒,义父……摩尼星样子很怪,只是我从前不懂得分辨美丑……今天才知道的。”
陈瑕道:“想必是典狱堂的人,都是用油彩涂着脸,所以你看到的全是那些大骷髅头,再加上他们黑衣黑袍的,跟鬼相似,所以你才会这样觉得所有人差不多。”
骆英笑了笑,“也许是吧。”陈瑕却想:那也不对,至少瑟克萨和那些人犯,不用浪费油彩,骆英所见到的肯定也不全是通天教的教徒,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不容他多想,骆英竟把他的脸涂抹完了,“这样的话,只要不仔细看,别人也不知道是你。”
“那我就告辞了,姐姐保重!”
“少侠!”骆英又把陈瑕叫住。
“还有何事?”
骆英道:“此一去,定然少不了一场恶战,如果你侥幸得脱,战胜了摩尼星,小女子想恳请你一件事。”
陈瑕笑道:“有什么事,不妨明言,你祖父神眼骆袈与我颇有渊源,我一定尽心为你办到。”
一提起骆袈来,骆英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不为了我爷爷,我也希望你能帮我。今日瑟克萨得罪了邪王,虽然邪王已经死了,但是这件事如果传到通天教教主那里,我怕瑟克萨难逃一死,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你把他带出去吧。至于我……天地虽大,我却无处容身,就只能呆在这里了。”
“你真的不走吗?”陈瑕问道。
骆英摇了摇头,“我已习惯了这里的险恶,却更怕外面的世界。还望少侠成全!”
陈瑕犹豫了一下:心中暗想:骆袈虽然没有叫我照顾他的孙女,但是我以后的日子里注定腥风血雨,在没有好的去处之前,还是不要连累骆英,就当是给右护法保留一点骨血也好。想到这里,陈瑕这才用力点了点头,“好!你想在哪里都可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