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百般无奈,只好带着陈瑕拐弯抹角地朝着西边的大厨房而来。
过不多时,就见最末处的石屋旁边,有几个犯人正在搬运柴火,没想到瑟克萨就在其中。陈瑕不由得心中一动:那给我送信之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不知是敌是友。
他叫那弟子先回去,厨房外边负责看守的弟子,见是“于大成”,也无人阻拦于他。陈瑕径直走到瑟克萨的身旁,一拍他的肩膀,“兄弟,在忙吗?”
瑟克萨一见是他,神色一凛:“你……你来做什么?”
陈瑕笑道:“我来帮你的。放心……”回过头对几个守卫说道:“这个人从前我认得,想和他单独说两句。”
守卫笑道:“蛇王想叫谁就叫谁啊,我们哪敢阻拦?”
陈瑕大喜,只因这里并非什么重地,要么是奴隶,要么就是人犯,所以这里的守卫,倒是开明的很。
他挽住瑟克萨的手,带到了一个僻静之处,侧耳仔细一听,确定附近无人,这才说道:“兄弟,你受苦啦!”
瑟克萨笑道:“无非是做苦力,没什么受苦不受苦,今日承蒙蛇王照顾,我才侥幸得以活命。”
陈瑕把万毒指环露出,“你还叫我蛇王?”
瑟克萨立即单膝跪地,低声道:“教主在上……”
不等他把话说完,陈瑕赶紧搀起,低声道:“不必多礼,我跟你说过,我不是蛇王于大成,乃是梅丽丝的弟子,论辈分的话,你是我的长辈,理应我给你见礼,只是此地凶险,咱们就一切权宜从事。我问你,是不是你派了一只黄雀,暗中叫我来此?”
瑟克萨摇了摇头,“控制鸟兽的本事,怕是乌珠部落才有。我自问只会些粗浅武艺,以及用些不入流的毒术。”
“原来不是你?难道是聂无欢?”
“究竟是怎么回事?”瑟克萨问道。
陈瑕就把之前接到黄雀送信的事,讲了一遍。瑟克萨若有所思,“看来是有人指点你来找我……可是你和我一样,这典狱堂里谁也不认得,什么人会知道你的心思呢?”
陈瑕又问道:“我哪知道啊,还以为是你给我送信,想问你那后两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瑟克萨想了想,说道:“在典狱堂里,就只有一个佳人,那便是骆英,而她住的地方,是第二座山峰上的单独一个院落,是巫仙神像和魔王住处之间,那山峰就叫神鬼峰,正应‘佳人神鬼间’,莫非是骆英找你?”
陈瑕摇了摇头,“不能,我和骆英素不相识,她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她找我做什么?”
瑟克萨沉吟了一下,忽然又跪倒在地,陈瑕赶紧搀起,“你这是做什么?”
瑟克萨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的身份也值得怀疑,但是属下冒死相求,那个女子太可怜了,你务必救她一救。”
陈瑕皱了下眉头,“但是我来找你,实际上另有要事,恐怕……”
“教主!”瑟克萨抓着陈瑕的手说道:“既然你易容前来这里,就当是帮属下的忙,只要你救出骆英,属下当牛做马,誓死追随教主!”
陈瑕问道:“她不是摩尼星的义女吗?能有什么冤屈?”
瑟克萨一声长叹,“教主,你有所不知。她名为义女,实则……实则乃是摩尼星的……是他的……禁娈啊!”
陈瑕大惊,“禁娈?怎么会如此?”料想那禁娈大致与耿珊海的那些娈童相似,都是邪魔发泄shòu_yù的工具。
瑟克萨说道:“她曾告诉过我说,四五岁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不知什么原因,被人害死,他们的名字叫什么,长得如何,骆英全不知道,印象中只有一个爷爷尚在人间,却不知所踪。后来她被通天教的教徒抓进典狱堂,是摩尼星收养了她,还好心收她为干女儿,本以为从此找到了依靠,谁曾想,那摩尼星乃是个丧心病狂的魔头,收留她哪里是什么好心?只因这典狱堂里很少有女人,所以他是打算把那个小女孩养大,然后收进房里。待到骆英十四岁时,不说是出落的如花似玉,也颇有几分姿色,摩尼星这个魔头等不到她长大成人,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把她给……给奸污啦!”
陈瑕义愤填膺,怒道:“有这等事?岂有此理!”
“还不止于此!”瑟克萨接着说道:“从那天开始,对骆英非打即骂,日夜折磨,她死的心都有,可是摩尼星却说:你爷爷现在还活着,你若死了,你爷爷就再没有用处了。因此她死又不能死,活又活得苦,四五岁开始,一晃二十年,就只能在这里苦苦熬着。今天我看她被摩尼星带走,料想,今晚定然又要折磨一番。有心相救,奈何……以我的本事,还不足以对抗摩尼星。”
说到这里,瑟克萨把牙一咬,“你给我几幅毒药,我把它下到饭菜里,就把这里的人全都毒死!”
陈瑕一摆手,“虽然是个办法,但是杀戮太盛了。我只铲除摩尼星一人即可。再者,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为了救骆英,而将他人的性命置于不顾,那样的话,我和巫仙、摩尼星又有什么分别!”
瑟克萨冷哼一声说道:“当年有人得罪蛊祖,不说灭了他全国,也会叫他全家死光,你既然是蛊祖传人,为何狠不下这个心来?难道这里还有好人吗?”
陈瑕正色道:“至少你和骆英是个好人啊,另外还有给我报讯的人,还有乌珠部落的人,我一下毒不要紧,所有人全都要死,包括给我报讯之人在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