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越想越是好笑,如今阿曼已经救出,他心情大好,就更要吓吓这个独孤离,拉着阿曼朝独孤离走去,那些鲜卑兵丁,见他足不点地,飘着就过去了全都面如土色,再加上刚才的蛇阵实在太过霸道,哪个不要命的敢去招惹?一个个战战兢兢,自动分开两侧。
大漠的风狂卷着红色大旗,扑啦啦地抖动,天上的月亮在云中穿行,忽明忽暗,陈瑕黑袍的下摆在风中怒张,就更像一只鬼了。这一下连大漠五鬼也都愣住,他们也想不到陈瑕的武功已经进步到如此地步,更想不到他可以控制天下所有的毒物。
李云帆不敢得罪“鬼魂”,收了宝剑立在一旁,神情戒备。独孤离那么大的能耐,此时却双腿发软,站不起来,只能连滚带爬,想要逃走,可陈瑕的轻功卓绝,也不知道怎么踮着脚尖就到了他的前面,独孤离看不清陈瑕的脚,只吓得魂飞魄散,陈瑕忽然来了个倒立,二人脸对着脸,陈瑕嘿嘿一笑,缓缓说道:“我可不就是鬼吗?”
独孤离哪里还能受得了,捂着胸口大叫一声,小死过去。陈瑕哈哈大笑,那些鲜卑兵丁面面相觑,都觉得老子吓唬儿子,还把儿子吓死了,实在太过分。
却听那假陈瑕说道:“喂,危机已除,你这老不正经的,还抓着人家姑娘的手吗?”
真的陈瑕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我。”
那假陈瑕冷笑了一声,“你也不是他!但是我现在要你是他!”
“我为什么听你的?你陷害我多次,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陈瑕咬牙说道。
阿曼却轻轻松开陈瑕的手指,低声道:“你最好听话,因为他是她。定有深意。”
那假陈瑕手腕一抖,那金色锁链唰地收回。陈瑕这才恍然大悟,心下真是又惊又喜“原来是你!你是她?”
假陈瑕忍俊不已,笑了笑道,“我不是她,我是你!你是他!”
“什么你啊、她啊、我啊。”这三个人的对话谁能听懂?余潇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只觉得满脑子一头雾水。吴真却已经看出端倪,骂道:“蠢货,别想了,普天之下懂得易容术的能有几人?”
余潇也不是笨蛋,一点就透,“他……他真的是他?怎么可能这么厉害!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想不到。”
一旁戚沧海却有些伤感,说道:“他就是神僧舍利子的传人,只有摩柯伽叶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达到这样的修为,如今通天教三大长老都找上门来,他很快就要回去啦。只怕从今往后,再也不可能和我们一道。”
大漠五鬼的其他人闻听,全都觉得心头沉甸甸的,李云帆道:“真的是天意,我们处心积虑十余年,居然还是报不了当年的大仇。怕只怕养虎为患,他反回头来就要对付我们。”
此言一出,大漠五鬼全都沉默无语。
只听那假陈瑕说道:“通天教的各位长老,我与独孤离有旧账要算,你们要找我的麻烦,能否等上一等?到时候真相大白,你们也帮我做个见证!”
寇仑说道:“你们鲜卑人内部的事,我们不想管。更何况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强力的帮手!我们不答应恐怕也不行了。”
通天教的长老只能猜出假陈瑕不是陈瑕,却不知他和独孤离有什么瓜葛,如今真的陈瑕还未出现,而阿曼又已经被那个“鬼魂”夺去,他们不想节外生枝,倒要看看这个独孤离有什么下场。
假陈瑕走到真的陈瑕身边,先看了眼阿曼,阿曼微微一笑,退开一旁,假陈瑕这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何人?”
阿曼道:“你方才同意铁力虎杀我,想必恨我入骨,我便应该猜到你的身份,刚才你以金铃索缠住独孤离的脚,我就更加确定你是谁了。”
假陈瑕冷哼一声,“算你聪明,聪明的话,就离独孤离的父亲远一点。”
他不说这话还好,她这一说,阿曼就又站了回来,扬起她那美艳无双的俏脸,示威一样看着假陈瑕。
此时真的陈瑕也已经猜出眼前这人的身份,会使金铃索的就只有梅丽丝和慕容倩而已,既然她跟李云帆一起来的,当然是慕容倩易容成了自己的样子,其中的曲折,陈瑕还不得而知,但是他现在可以确定假陈瑕就是慕容倩无疑。因此当阿曼靠近他的时候,陈瑕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暂且搪塞过去,对慕容倩一本正经地说道:“陈瑕,你这个见异思迁、猪狗不如的无耻之辈,有什么话要对老夫说!”
这番话分明是刚才慕容倩骂独孤离的,陈瑕此时不知怎么开了窍,忽然明白过来,慕容倩骂的哪里是独孤离,分明就是在骂他陈瑕。
想来,她已经知晓阿曼的事了,因此心中有气。这回陈瑕把这话挑明了,等于是告诉慕容倩:你要打、要骂,我也受了,绝不还击,只要你肯原谅我就好了。
慕容倩的确心中有气,明明说了不许找阿曼,结果他还来救人,可见他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精绝公主。此时听陈瑕这么骂他自己,又不禁觉得好笑,白了他一眼,压着嗓子道:“这还差不多!”
阿曼心中酸涩,默默地又退开一旁,慕容倩这才说道:“独孤离的爹,我要你把城中所有的鲜卑兵丁聚在一起,我有话要说!你好好做人家的死鬼爹,说错一句话,我饶不了你!”
说完从腰间摘下一个号角,吹了起来。号角声一响所有攻城的兵马全都不再进攻。那些鲜卑兵丁得以片刻喘息。她先点了独孤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