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议事厅内的墙壁全都另有夹层,尉迟琳早有准备,看来他这是真的要反了。
呼衍洁与陈瑜背靠着背,环顾四周,毕竟呼衍洁担心寡不敌众,为了缓和了一下气氛,忙道:“尉迟掌门,你请我俩到此地等着,却原来是要对付我们!不知这是掌门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国师的意思!”
尉迟琳铁青着脸说道:“是你们非要逼我,我早知道这个姓尹的是来找我麻烦的,难道我就甘愿束手待毙?尹无悔,你也不摸一摸自己有几个脑袋,敢在我的面前亮出兵器,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此时的形势已经千钧一发,陈瑜说错一句,立即命丧当场,尽管他武功高强,可要一起对付这么多人,而且对方早有防备,就算是陈瑜也没有把握,手中胜邪剑紧紧按住,大声道:“我好心帮你捉贼,你却屡次三番怀疑我是贼人,到底是谁不敬在先,如今你这么多人围着我和呼衍将军,已经是犯下滔天大罪,如果我们死了,不知你又如何向国师交代!你要是真的敢动我一根汗毛,回头狼主就踏平你们的于阗,就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断玉门!”
“你不必拿国师吓我,谁来了我也……我也顾不得了!”
陈瑜听他口气略软,便知道他还是有所顾虑,击杀匈奴使节非同小可,连于阗国王也不敢这么做,尉迟琳权势再大,也绝不能拿身家性命赌气,只要呼衍洁和自己站在一处,那就有恃无恐。
陈瑜大声说道:“你们都听到了,你们的掌门,说的什么话?居然不把国师放在眼里,你们可以杀我和呼衍将军,我二人死了,就当是为国尽忠,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你们这里所有的人恐怕都要陪葬!就算是尉迟掌门也是一样!刚才口口声声说是要反了,麻烦你们这里面有谁能见到国师的,就把这话说给他听,或许国师大发慈悲,还可饶你一命!”
尉迟琳心头一凛,这个尹无悔真是三寸不烂之舌,好不厉害,就算杀了他,也免不了弟子中有胆小怕事之人,向乌维图告密。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谁能保证所有人都对他一个人忠心?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耳朵听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的确痛痛快快,只是难免玉石俱焚,引来杀身之祸,尉迟琳并非莽夫,焉能不知这其中的利害?
稍一犹豫的当口,呼衍洁又道:“尉迟掌门,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你说我袒护下属也好,说我在画上点了一颗黑痣也好,如果要对付你,狼主又何须派我前来?你也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找个什么借口不能除掉你?何必大费周章?只是陈瑕的确有一颗黑痣,画像也未必可以作准,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相信?”
尉迟琳皱着眉头,也不答话。
呼衍洁又喝斥陈瑜,“无悔,你越来越放肆了!金刀已经取得,就该速速离去,抓什么鸟贼人,又与你何干?搞出这么多是非,也难怪尉迟掌门误会,还不给尉迟掌门赔个不是,等回到匈奴,我定然要把此事禀报狼主,叫他重则三百军棍!”
陈瑜冷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呼衍洁使了个眼色,颇为严厉,陈瑜这才上前一步,拱手道:“都是在下多心,怀疑掌门私藏宝物,不肯替内子治病,多有得罪了!既然掌门也信不过我,那在下这就告辞!如果你叫我把命留下,那就不妨动手!”
陈瑜这个态度,明里是赔礼道歉,可语气依旧不太和善,只是有了一个台阶,尉迟琳也不希望事情弄得太僵,“算了!既然呼衍将军说是一场误会,在下也不能不识抬举,只是校尉大人要走,也不急于一时,此事就当从未发生。等老夫抓到贼人,就当着校尉大人和呼衍将军的面,把他剥皮剜心,二位为鄙庄辛劳多时,总要给二位一个交代!校尉大人,你可要看个清楚才是。”
言外之意尉迟琳胸有成竹,今晚势必要抓到那个“龟兹的刺客”,与陈瑜对峙。
陈瑜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心中暗道:“这里守卫如此森严,莫非那黑玉莲子膏,就在这议事厅内?可是对方人这么多,陈瑕又怎么可能偷得到药呢?就算是李云帆,想必也没有办法。”
尉迟琳叫众人退守在议事厅周围,三个人不吃不喝,就干坐在厅上,过了一会儿,天色便暗了下来。
断玉门里灯火通明,议事厅周围的各处拐角、墙边,包括屋顶的暗影之处,都点起火把,就算真的有刺客到此,也难以遁形。
呼衍洁忧心忡忡,一直看着陈瑜,可陈瑜却闭着眼睛,任何情绪都不表露出来。此时尉迟琳就守在这里,呼衍洁也不便询问。
耳听得远处桥楼上鼓打二更,夜色更深,可那“龟兹的刺客”还是没有如约而至。
呼衍洁越发担心,便说道:“掌门,你这里弄得亮如白昼,就算真的有贼,也不敢现身啊,我看今晚他是不会来了,那些刺客、贼人又怎么会守什么信用,不如我们就此散了吧。”
尉迟琳微微一笑,“话不能这么说,既然他说今晚来,我们总要多加防范,就守他一晚,明天再散也不迟。”
陈瑜笑道:“我倒是觉得呼衍大人说的在理,如果他每天给你送一个消息,天天都说要来盗宝,只需一两个高来高去的好手,就能把府上搅得日夜不宁,难道大伙都不用休息?长此以往,人心生怨不说,掌门的精神怕也耗不起啊!”
尉迟琳阴沉着脸,“呵呵,这个阁下就不需担心,墨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