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尉迟琳是否答应,端起两个酒碗就往嘴里倒。尉迟琳哪曾见过有人这么喝酒,顿时目瞪口呆,有心不喝,又觉得盛情难却,这个时候想说自己不会饮酒也晚了,他觉得这两天的事情实在蹊跷,这个陈瑕屡次换装,也叫他觉得奇怪,本想把陈瑕灌醉,从中套出些话来,哪知道这个家伙这么能喝。
陈瑕两碗酒下肚,尉迟琳却才喝了半碗,陈瑕突然站起,抓着尉迟琳的手,笑道:“掌门喝得太慢了!”说完捏住他的嘴巴就往里硬灌。
尉迟琳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陈瑕大喜,又给满上。心中暗想:你这老东西,实在可恶,今天小爷喝不死你!
两人一口菜也没吃,陈瑕连劝带灌,片刻工夫,尉迟琳已经是十碗酒下肚,醉得满脸通红,阵阵作呕。他喝了十大碗酒,陈瑕则喝了二十碗,却依旧面不改色,没事人一样。
呼衍洁一旁作陪,把一切看在眼里,这才知道原来陈瑕实在能喝。照这么喝下去,尉迟琳非得酩酊大醉不可,如此一来,或许离开墨玉城就更容易些,莫非这两兄弟用的是什么计策,故意不叫我知晓?那一瞬间呼衍洁忽然灵光一现:是了,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如果尉迟琳在庄内严加防范,那城内就一定空虚,或许陈瑜是想把尉迟琳灌醉的机会,拿着他的玉牌,悄悄离开断玉门,然后便可顺利出城。
呼衍洁自以为想通了,因此陈瑕灌酒,他也不加阻拦,反而在一旁不住说道:“原来尉迟掌门也是海量。佩服佩服!”
尉迟琳此时已经迷迷糊糊,第十一碗喝完,说什么也喝不下去了,赶紧逃也似地退后两步,“在下……在下……咝在不森酒力,大银……你们慢慢呲……”他说话舌头都直了,的确醉得不轻,忙叫手下人搀住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到了外面,凉风一吹,就呕吐不止。
陈瑕等他走后,把房门一关,学着他的口气,说道:“慢慢呲!老混球,影响我吃饭,早该滚蛋了,阿曼,摩勒,你们也赶紧过来呲点吧!不然饿死啦!”
阿曼笑得前仰后合,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提心吊胆,就属见到陈瑕之后才觉得如此开心。摩勒也是打着滚地大笑,唯有呼衍洁频频摇头,“你们真是大胆,把他灌成这样啊,等他酒醒之后,非找你们的麻烦不可,趁着他醉酒,还是速速离去!”
陈瑕皱了下眉头,“我倒是没想到此节,只是他在这里,阿曼就不能吃东西,所以我把他灌走,免得饿坏了阿曼和摩勒。”
摩勒搀着阿曼已经坐到了陈瑕的左右,阿曼笑道:“你这么灌他酒,就是为了这个呀?”
陈瑕道:“那还能为什么?当然了,他乱打人,我也看不惯,教训教训他!”说着他递过一碗酒给阿曼,“你也陪我喝点!”
阿曼扑哧一笑,“少来,我可不喝。你也想把我灌醉了啊?”
陈瑕笑道:“那怎么可能呢?你喝多少随你的便,我喝一缸,你喝一碗,你看怎么样?”
“那也不喝,”阿曼笑得不行,说什么也止不住,好像从小到大没有像今天笑得这么开心,似乎只要陈瑕在身边,她才会觉得如此快乐。
陈瑜躺在帷帐之内,并未真的睡着,听到阿曼的笑声,心中却一阵阵地发沉。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女孩都喜欢陈瑕,明明是一样的长相,一样的武功,自己又比陈瑕聪明,可他究竟比自己强在哪里?莫非做人应该傻一点?
其实女孩未必喜欢傻一点的,只是陈瑕为人谦和,对谁都是真心实意,没有私心,所以任何人和陈瑕在一起都会觉得很舒服,正因为他愚钝,所以别人对他也少了一些防范之心,就算不能结为夫妻,也可做一个朋友。而陈瑜的错,只在于太精明,阿曼孤苦伶仃,身负大任,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所以她偏偏不喜欢和精明的人打交道。
呼衍洁又问了陈瑕一遍,到底有什么计划,陈瑕和阿曼、摩勒三人,谁也不提,“你们不肯说,也不要怪我不帮你们,你们慢慢吃吧,我也不便在此久留,身处魔窟之中,务必小心,金刀已得,千万不要惹是生非。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呼衍洁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师父!”陈瑕又忽然把他叫住,“你看这是什么?”
呼衍洁回头一看,只见陈瑕的手中多了一块玉牌,呼衍洁惊道,“这块玉牌你还没还给尉迟琳嘛?”
陈瑕笑道:“哥哥的没还,不过这一块,是我刚刚从尉迟琳的身上偷来的,趁他酒醉之机顺手牵羊,所以我们有两块通行玉牌了。”
呼衍洁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你有这样的手段!连我的眼睛也瞒了过去。”
陈瑕又喝了一碗酒,笑道:“雕虫小技而已,师父放心,今晚就算盗不了解药,我也有办法出城了!”
呼衍洁微微一怔,“你也会想办法了?要说瑜儿我还相信!”
陈瑕笑道:“你忘了,弟子学过易容术,虽然计策什么的,我是想不出来,好在这个办法,我和阿曼在渔阳郡的时候就已经用过,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两块玉牌在这,加上我的易容术,就会两个尹无悔,两个阿曼,那守城的军兵,保管一个也拦不住!这其中有无穷变数,所以师父不必操心,免得日后受此事牵连!”
……
尉迟琳回到自己的住处,忙叫下人拿解酒丹来,一连吃了七粒,方才觉得略微好转。坐在哪里呼呼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