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洁大喜,“此物乃是狼主向尹无悔索要的,本来是放在驿馆之内,不料他慕名而来,前来拜访你,结果刀却被人拿了,你说这件事该有多巧?既然刀的下落已知,那就不妨把刀交还给无悔,他也好拿它回去复命。”
尉迟琳看了看陈瑜,笑道:“说来奇怪,听驿馆管账的说,那屋子的主人却是两个道士,难道尹大人是个道士不成?”
呼衍洁心头一凛,没想到这尉迟琳看似粗鲁,却调查得如此细致,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陈瑜笑道:“这不奇怪,我回乡祭祖,带两个下人也不足为奇。沿途凶险,所以叫他们扮作道士。”
尉迟琳端起酒杯,轻轻旋转着杯口,“呵呵,也不尽然吧,为何那两个道士又凭空失踪了呢?昨晚大人阻拦我进房,穿的可不就是一件道袍?这件事又如何解释?”
陈瑜气定神闲,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坦言了,那两个道士就是我和内子乔装改扮的,我们离开驿馆到你这里来,当然在驿馆就找不到我们的踪迹,只是掌门何其尊贵,沿途自然要换上原来的衣服,岂能以道士的身份相见?掌门如果不信,那不妨把墨玉城翻找个遍,到时候自然查出我所说的是否属实。”
尉迟琳盯着陈瑜半天,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便笑道:“那就不必,该找的,我已经叫人找过了。你这么说,那墨玉城里的客商就没有少。但是你又为什么之前不肯明言,就说那道士是你?”
陈瑜笑道:“哦……在下是想,本来我和掌门就有些误会,乔装到此,是怕掌门多疑,所以推脱说有两个手下。有呼衍将军在此,他可以证明一切。”
尉迟琳冷笑道:“怕只怕你们二人昨晚商议了此事……串通一气前来诓我。呼衍将军,我敬你是个人物,不曾有怠慢之处,为何如此啊?”
呼衍洁皱了下眉头,料想尉迟琳使得是诈术,假意道:“此事奇了,昨晚刺客到的时候,我正和国师和大王在一起,是墨玉城的城门官给我开的城门,我才能进的来,怎么隔了一夜平白无故,怀疑起我来?如果掌门怀疑我和龟兹的刺客有关,那不妨把国师和大王一起叫来对峙,从昨天白天,到我来墨玉城,是否都是和他们二人在一起。就算我和龟兹有关联,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串通起来吧?”
呼衍洁和陈瑜都不承认,尉迟琳空口无凭也无话可说,只是心中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表面上不动声色,“呼衍将军严重了,国师对我恩重如山,我当然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否则也不会留二位住在我的庄上。只是这些疑团实在叫人觉得匪夷所思,近来盗匪猖獗,也不得不往坏的方面打算,倒是在下唐突,我自罚一杯,权当谢罪!”
尉迟琳干了一杯酒,呼衍洁这才笑道:“我们萍水相逢,本就没什么交情,你怀疑我们也是应该,只是不该怀疑大王和国师啊!”
尉迟琳心头一凛,呼衍洁这话好不厉害,国师乌维图和于阗王广德,非同小可,广德还在其次,那国师他可得罪不起。乌维图的一句话,就可能调来匈奴的千军万马,到时候别说墨玉城,连于阗也难保。更何况乌维图早先和他说过,如果广德有不臣之心,那下一任的于阗国王,便是他尉迟琳了。仔细一想,太子年幼,先王早逝,能统领于阗各个部落的,便只有他尉迟琳一人而已,只不过目前叛乱时机未到,广德自降匈奴之后,对国师言听计从,就连出兵大鲜卑山和古琴山,也毫不犹豫,所以这个时候,他这个国王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废掉,只有等待时机,如果他有一朝之错,那便是尉迟琳的机会到了。
因此广德他可以不放在眼里,却千万不可得罪了乌维图。听呼衍洁这么一说,赶紧赔笑道:“岂敢岂敢啊?将军又说笑了,大王和国师又怎么会害我呢?”
陈瑜眼珠转了转,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笑道:“掌门,不知如果换做国师向你要黑玉莲子膏,你给不给啊?”
尉迟琳神色微变,“你还没忘记这件事啊……呵呵,这个嘛,黑玉莲子膏,的确不能治疗眼疾……”
陈瑜正色道:“我没问这个,我只问,如果是国师向你索要此物,你给还是不给?”
陈瑜逼得紧了,尉迟琳不由得面有难色,“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国师如果要的话,那当然一定是有大事了,可惜我早说过,现在庄内没有这个药,如果国师想要的话,等他亲自和我说,连年秋天,我或许可以配出一副给他。”
陈瑜察言观色,觉得尉迟琳所言不尽不实,全都是些搪塞之语,只是因为乌维图不在,如果乌维图亲自来向他要,那多半现在就能把黑玉莲子膏拿出来了。
三又互相劝了几杯酒,呼衍洁依旧是一口不动,尉迟琳相劝,他却提起金刀的事来,“酒不着急喝,如今掌门也与无悔尽释前嫌,就不妨把金刀交还回来吧,要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也还罢了,可那把刀无非是王公贵族把玩之物,贵庄宝物无数,也不缺这一件,就当卖一个人情给我,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只需掌门一句话,别的不敢说,我呼衍洁要调动鄯善几千人马,还不在话下。”
尉迟琳心道:“不知何时我能当上于阗国王,就算兵变,也需他国支持,鄯善国力不小,呼衍洁又是鄯善的大将军,别说几千兵马,就算是全国之兵,他也调动得了,他这话倒是所言不虚,此人我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