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呼衍洁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哪有什么天道?巫仙要怎么样,也与我无关。我是一个凡人,管不了老天的事,却能管阿曼的事!”
陈瑜目露凶光,一只手暗暗地探入靴子里,那里藏着一把解腕尖刀,如果呼衍洁非要带走阿曼,那也就顾不得什么师徒情分,只是呼衍洁非同小可,陈瑜必须一击制敌,否则打斗起来,引来断玉门的人,就玉石俱焚了。
没想到呼衍洁话锋一转,“算了……我也被阿曼姑娘感动了,她和我一样,愿意为本国百姓而死,一个弱女子,能有如此大义,实在难得。而且她对瑕儿也是一往情深……可惜……哎……”
可惜什么,呼衍洁便再也不提,阿曼对陈瑕如此情笃,呼衍洁所想的是:几时银萍也会为自己这般牵肠挂肚,难舍难离?这么多年过去,呼衍洁为了银萍做了那么多事,对她百般呵护,言听计从,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打动不了银萍的心。而陈瑕与阿曼在一起的时光也不过渔阳郡那么几天,可见感情的好与坏,并不能以时间来衡量。
“你们两个也起来吧,要救阿曼,还要救你们自己,最好全都可以平安离开墨玉城,这件事总要从长计议,稍有差错万劫不复。”
呼衍洁此言一出,陈瑕直接地上蹦了起来,“这么说,师父你要帮我们?”
呼衍洁淡淡一笑,“不然呢?难道真的与你们兵戎相见?此地不是疆场,又只有我们几人,没有必要如此吧!”
陈瑕大喜:“有师父帮忙,那可真是事半功倍,但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做?”
呼衍洁摇了摇头,“难啊,既要保住阿曼,又不能做得太明显,你们且呆在这间屋子里,不要随意走动。既然陈瑕非要金刀才肯走,我也帮不上其他的忙,趁着现在不算太晚,等我去探一探尉迟琳的口风,替陈瑕打听一下那把金刀的下落,取得金刀之后,咱们立即就走!”
“那可有劳师父,子曰:师父一出马,一个顶我们俩!”陈瑕笑道。
“又说蠢话!”陈瑜不喜欢这个弟弟,忍不住骂道,“什么子,几时又说过这句话?”
陈瑕笑道:“陈二子现在说的。”
众人都哈哈大笑,阿曼更是笑中带泪,直呼“肚子好疼”。
呼衍洁微微一笑,“我也不便在这里逗留太久,免得那尉迟琳生疑,你们几人好自为之。”说完轻轻推开门,确定没有人偷听,这才悄悄离去。
送走了呼衍洁,陈瑕高兴得手舞足蹈,“想不到我们师徒三个人还有合作的时候,当初你离家出走,师父又带着娘走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等有朝一日,我偷偷潜入你们匈奴的王庭,把娘也带出来,那时候,我们一家团聚,你说该有多好。”
陈瑜嗤之以鼻,冷笑了一声,什么也不回答,蹑手蹑脚地轻推房门,陈瑕忙一把拉住,“哥哥,师父叫我们不要出去,你干嘛?”
陈瑜道:“你这蠢货,还叫他师父?呼衍洁乃是鄯善的大将军,可不是个笨蛋,三言两语,便能把他说动?我可不信,他刚才如果要抓阿曼,你我兄弟联手,他绝不可能取胜。依我看,他用的是缓兵之计,先安顿好你我,叫我们在房中等着,他则暗地里去通知尉迟琳调兵遣将,围捕我们。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跟出去看看,一有动静,先杀了他再做打算!”
陈瑕大吃一惊,“师父……师父果真会如此?”
阿曼也觉得吃惊,方才只顾着跟陈瑕谈心,一时竟未想到此节。
摩勒却道:“依我看未必,如果他真要对你们不利,方才在尉迟琳面前早可以揭穿你的身份,大公子,你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既然陈瑜是陈瑕哥哥,所以摩勒理应称他一声“大公子”。
陈瑜怒道:“你懂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想劝我重回匈奴,却没想到我没答应,他也可能以为,以他的武功,我不是对手,所以有恃无恐,只是没想到屋子里还有一个陈瑕,这个时候自然要想别的办法。”
阿曼这时轻叹一声,“算了,随他去吧……”
陈瑕道:“那怎么可以……如果任由他如此,你可就危险了!不行,哥哥说的对,我还真的要去看看,以防万一!”
阿曼淡淡一笑,“如果呼衍洁真要告发你们,你觉得你们有本事可以带我走吗?依我看,莫不如按照他说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守一夜,到时候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就全都知道。如今墨玉城到处搜捕刺客,就算你明知道他有心加害,又能把他奈何?倒不如大家坐在一起,多呆上一些时候,就算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多几个伴!”
陈瑕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摩勒说道:“阿曼姑娘说的对,你们两人皆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兄弟联手,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如果一个一旦出去,留下另一个,对方要是各个击破,反而弄巧成拙啊。我们看我们就在这里,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管他呼衍洁诡计多端,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倒要看看他是否真心帮你们。”
陈瑜听阿曼和摩勒都这样说,也不禁在想:现在的形势已经千钧一发,呼衍洁是否告发他们,其实都无关紧要,并不能改变实力上的对比。如果赌一把,呼衍洁是真心帮阿曼的,那或许救出阿曼的机会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陈瑜也打消了之前的念头,“也罢!要活一起活,要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