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乐器行,夜幕清凉,冷风吹过,逐渐的安静下来。
秦修文一上楼,乐器行里面的热度直接下降了不止一个层次,何广海三名上苍小组的特工守在楼梯口,说什么也不让人上楼,当然,这有一个正当理由,没有让他们坚持的阻止显得有些突兀。
上海法租界的名人滞留片刻后,没有空着手回去,在乐器行买了乐器,留下了名片,才转身离去。
毕竟以他们这种名人的身份,空着手来,空着手去不好,如果说秦修文真是那种有名无实之辈也就算了,但秦修文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货真价实,他们就不能那么随意了。
新闻报社的记者倒是在这里多停留了一会儿,对乐器行里面的店员开始采访秦修文的生平资料、乐器行的发展,以及文化、故事,还有就是向周围的邻居进行采访,想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乐器行以及秦修文。
关于这方面,秦修文自从运用秦舍人的身份之后,秦舍人的资料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禁得起任何人的深入调查,都不会查到任何破绽。
乐器行里面也都是上苍小组的特工,互相通过气,应对起来自然是毫无难度,随心应手。
卢卡斯倒是多停留了一会儿,没有打扰秦修文的休息,留下了联系方式,让店员转告秦修文,等他身体好些之后,再来拜访。
卢卡斯一走,顾媛媛没有多做停留,环视过乐器行里面的乐器、店员,最后看了一眼楼上,没有说什么,跟上了卢卡斯的步伐。
“媛媛,你今天是不舒服么?”卢卡斯注意到顾媛媛的表现与平时有些不同,关心的问道。
“没有。”顾媛媛摇了摇头,一出乐器行的大门,她心中那种隐约的感觉再度重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侧畔划过一缕青丝:“师兄,你有没有感觉秦舍人的这个乐器行......有些奇怪。”
“奇怪?”卢卡斯不明白顾媛媛的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有些好奇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是啊!奇怪。”
顾媛媛微微皱眉,说道:“秦舍人这个人的表现倒是十分正常,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在弹钢琴的时候,他的表现非常完美,但也因为身体的原因出现过几处失误,或者说是瑕疵,可见他应该真的是生病了,没有说假话。
由此一来,乐器行里面的店员给出的解释,也可以解释的通。”
“但,总有几处我想不明白,乐器行里面店员的表现并不是十分热情。
按常理来说,一个乐器行对于这种提高顾客流量、曝光知名度的事情,一定会情绪非常的激动,甚至错愕、惊喜。
哪怕是一个懒惰的人,看见这么多人的到来,心中并不关心店铺的生意,就会出现烦躁、叹息的反应,因为这是不想干活。
可他们的表现不同,情绪高涨,也做出了激动的反应,但从行动上来看,他们的反应并不是情绪透露出来的那般喜悦,而是相对平淡。
我在刚才了解过他们乐器行里面的销售模式,销售乐器成功的店员将会拿到一部分的提成。
刚才买乐器的人可不少,而我在这些店员的脸上,虽然看到喜悦,但叠加的情绪涨动效果并不是非常明显,感觉没有应有的那种喜悦的境界,甚至感觉有点平静。”
“第二点就是店员对于楼上的看护非常严格,可即便楼上是秦老板的寝室,店员休息的地方,乐器行的仓库,他们的反应也有些过于严格了,我甚至在他们的眼里看见了警惕的光芒,甚至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一旦有人真的想要上楼,他们一定不会吝啬出手教训,这就奇怪了。”
“作为一个商家,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和顾客产生争执,这是作为一个商家最基本的操守,甚至可以提升到绝对不能的层次。”
“因为这是为了利益和名气,一旦商家犯了这种事情,不论是多大的生意,都会受到折损,而且无论是非对错,都不能......所以说,这又是一个奇怪之处。”
“第三点,乐器行里面的店员对待老板秦舍人的态度,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商业’关系。
在商界,老板和员工是一个绝对分化的相处关系,老板创业、经营人脉、前进方向,操控大局,员工努力干活,拿到酬金。
这是一个雇佣关系,其中关系的关键点都在钱上,其中没有什么个人关系的参与,至于都愿意说的个人魅力,也没有传闻那么大的作用。
老板个人魅力再大,你不给员工钱试试?
再加上每个人都不同,拥有个性,都不能十全十美,相处久了,即便是员工也会开始挑剔老板的不足之处,心中有埋怨、不满的事情时有发生,因此,很少有和谐相处的案例。
而乐器行的关系,在我看来有些怪异,这种关系并不是生硬的雇佣关系,也不是和谐相处的雇佣关系,其中有一种.....尊敬,一种员工对老板的绝对尊敬。
讲真,这种雇佣关系,是我第一次见。
即便是在法国,我也没见过这样的相处关系。”
“......”
卢卡斯听着顾媛媛的分析,有些瞠目结舌,他刚才可是一点这方面的感觉都没有,自始至终都感觉很正常。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卢卡斯觉得顾媛媛的这个分析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心中也不觉得乐器行有什么问题。
“一些普通的店员能看出什么,估计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