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抬头看了一眼周煜,当年那个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年轻男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半拉小老头了,哪里还有当初的模样。
岁月不饶人,时间不禁混啊,当年那些个意气风发的大姑娘小伙子,一个个都变成了老头和老太婆了。
说心里话,当年她还跟这夫妻俩个一起并肩战斗过呢,谁能想到,隔世再见,竟然变成陌生人。
如果可能,她是真的不想把这夫妻俩个给兜出去,想当年这夫妻俩个都为抗日事业做出过贡献的人。
你说让她把昔日并肩战斗的战友给弄进去,她是真的有些不忍心。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认得对方,对方可不认得她啊,尤其是现在,这两个人是不是留下来潜伏的人员,她更加的不清楚了。
想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愁苦起来,这件事她该怎么处理?
男人看江乔这样子,犹豫了一下“小姑娘,要是以后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可以过来问问我们,跟家里大人不好说的,可以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你一二呢。
你现在也不算小了,有些事情你该懂了,回去之后,就让那个男人去你家提亲吧,不然的话,你以后你就别搭理这个人,能让你怀孕,而且还不管的人,那就不是啥好东西。”
沈瑞芳拿着药包出来,“她要是知道,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了,小姑娘,记住了,要是身体有不妥当的地方,赶紧的过来找我们。”
江乔看了一眼沈瑞芳,叹口气,然后点点头,“那,那我先走了,有事,我再来。”
走出了大门,江乔终于能好好的喘口气了,演戏也是一件累活,拎着药包赶紧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她查看了一下,还真的就是打胎药,她现在真的很疑惑,看样子,这夫妻俩个还是挺热心肠的那么一个人,可是这两个人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潜伏下来的人员,还是已经退出那个组织了?
这一点江乔暂时真的没法判断,她是真心的希望这两口子已经金盆洗手了,可是想想那个杀手,想想在那一瞬间,自己差点没命的事情,她这心啊纠结得都快打结了。
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可不想做这样的人,那两个前世老友,不管是与不是,暂时,她都得当成对手来看待。
想明白了,想通了,赶紧的换了一个地方,继续下一个任务。
而那院子里的夫妻俩个此刻也在谈论江乔呢。
“你说说,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像话,才多大啊,连孩子都有了,爹妈都是怎么教育的,要是我闺女,我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周煜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生什么气啊,又不是咱们的孩子,再说了,那丫头是不是怀孕还两说呢。”
沈瑞芳惊讶的看向自家男人“这样没事吧,不会出人命?”
周煜笑笑“你拿的那药,吃不死人,顶多是活活血,唉,你说说我一个堂堂的西医大夫竟然冒充中医,人生的悲哀啊。”
沈瑞芳白了自家男人一眼“悲哀?你该偷着乐才是,跟那些个死去的人比起来,咱们每一天都是偷来的。
唉,要说起来,咱们还得感谢江乔,当初要不是看到她那个结果,你说,咱们俩个能下这个决心吗?
说起来,我还真的很想念江乔,当年,我跟她一起出去受训的时候,可没少得到她的照顾。
那个老外教官不是个东西,看咱们这边的人使劲的欺负,语言又不通,我当初可真的吃了不少的苦头,幸好有江乔,这丫头厉害啊,到后来愣是把那个老外教官给弄的服服帖帖的,有啥事,还跟那丫头商量来着。
这一晃眼,她也没了好多年了,到现在我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话伴。”
说起江乔,周煜当然有印象,那姑娘一直就是笑眯眯的样子,看谁,态度都挺和蔼的,可是就是不能惹到那丫头,要不然,那丫头跟炸毛的小猫咪似的,整人都让你无话可说。
“唉,说的是啊,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到现在我都怀疑,十有八九是咱们内部的人干的,你说究竟谁会对江乔下手?
你说这人一路往回赶,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到了自己的地界人却没了?
尤其是那地方,要不是熟悉的人,江乔根本就不会过去,要不然也不会白白的丢了性命,连情报都没了,你说谁会是内奸?”
周煜叹口气,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事真不好说,咱们俩个琢磨了那么多年,也没想明白,怀疑归怀疑,可是咱们没证据啊。
算了,别想那么多,已经都从那里脱身出来,咋的,你还想跟他们有什么瓜葛不成?这事我可不答应,你都死过一回了,可不能再拿生命冒险。
咱们俩个走到今天不容易,咱们做个伴相依到老就行了,别的,咱们也别强求了。”
沈瑞芳琢磨来琢磨去,突然一拍大腿“老伴,你说刚才来的那姑娘是不是有问题?按说,这么大的小姑娘也没那个胆子自己出来看大夫,怎么着也得找个人陪着,啧,我怎么感觉这小姑娘身上好像有江乔的影子呢?
当年那丫头就是这样,嬉笑怒骂,这说来就来。”
周煜拉过老伴的手拍拍“你啊,真是老糊涂了,江乔都死了多少年了,还是咱们亲手给埋的,咋感觉也感觉不出来,你可真够能想的。”
沈瑞芳有些执着的说道:“真的,我没骗你,我真的就有那种感